萧进的视线下移,落在他腰际,俊挺的眉峰微微上挑,明明只是一个微表情,却有种勾人的意味。
一位老人笑眯眯地从屋里走出来:“小丁啊,你总算来了。”
“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遇到点事耽搁了。”丁穆炎上前握了陆老的手,将果篮放在门口,“晚饭吃过了吗?”
“我还不知道你吗?迟到一个小时是正常,两个小时小意思,我要是等吃晚饭不得饿死?”陆老用看似责备,实则宠爱的语气说话,还向萧进投诉,“上次也是的,他说要陪我去展会,我从早上等到晚上,电话也打不通,结果他告诉我他在加班,可怜我空巢老人无依无靠。”
“我给您留言了,是您自己没看到。”丁穆炎哭笑不得,“再说那都去年的事了,您还拿出来说。”
“我老眼昏花的还看什么留言?”
“老师,咱都是一个系统里的人,我这工作性质您也是明白的,您说这话亏心不亏心?”
“哎呀,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陆老孩子心性,一个劲地跟丁穆炎斗嘴,丁穆炎乐意奉陪,一递一句地回。
陆老是医学界的泰斗,也是丁穆炎的老师,退休十多年了,刚退休时闲不住到处讲学,现在身体大不如前只能在家养生。他夫人早故,女儿定居国外,一个人独居难免有诸多不便,于是丁穆炎常来探望,把他当成自己长辈孝敬。今天原本约了吃晚饭,没想到一迟到就是几个小时。
萧进在一旁听得有趣,视线又在丁穆炎身上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嘴:“陆老,不如我们进屋聊,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呢。”
“哎哟,瞧我这脑子!是真糊涂了!”陆老心疼地拍了下脑袋,“快进屋,我给你留了菜。”
拉着丁穆炎进了屋,端出热好的饭菜,丁穆炎也不管两个人看着他有多尴尬,镇定自若地吃了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中午为了赶时间就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又被耽搁了一下,来的路上胃就一抽一抽地疼。
萧进陪坐一边,即使不说话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在观察它的猎物。他发现丁穆炎吃饭很有趣,每一筷子下去总能精准地夹住正正好好一口菜,不挑不捡,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再配合一口饭,精准得就好像计算过。
丁穆炎察觉到萧进的视线,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不太喜欢萧进看他的眼神,总带着探究的意味,好像珍藏的什么东西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看去,虽然自己坦坦荡荡根本无惧旁人目光。
四目相对,萧进微微一笑,目光又朝丁穆炎腰上瞥了一眼,于是丁穆炎也低下头。
陆老看他们眼神来来去去,好奇他们在看什么,刚才在屋外光线暗,这回他一眼就看见了丁穆炎衬衫腰部的血渍,顿时担心道:“怎么流血了?”
丁穆炎指尖轻扫,血已干涸,触感坚硬:“没事,来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大概是急救的时候沾上的。”惊险一幕在他口中轻描淡写,仿佛已是过往云烟,无须再提。
陆老感叹几句安全驾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介绍你们认识!小萧,这位是……”
“丁穆炎丁医生嘛,陆老,我们认识。”萧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呀,你们认识?那么巧?”陆老意外。
“不但认识,还是好朋友,是不是,穆炎?”
一句话将两人的关系拉到极近,丁穆炎神情古怪地扫了他一眼,在陆老面前没有直接揭穿他。
他们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关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