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安没打算瞒他,“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周晟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还有朋友。”
例行的嘲讽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傅笙安平静的把这句话当成个屁放了,径直的向前走。
周晟伸出胳膊一把拦住他,“别走啊,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挺想你呢。”
傅笙安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我怎么还不去死。”
周晟阴沉一扫而光,语气有点像是在对长辈撒娇,“傅哥,我是真想你。”
傅笙安说不出话了。
他停步,一阵恍惚。
很久之前的事了。
陈旧的照片,褪色的老黄历,村口有棵扎了红绸的大槐树,树上爬了个五岁大的泥猴娃娃,突然一声奶声奶气的“傅哥”吓得树下偷偷抽烟的两个少年拿烟头戳了手。
那是一段鸡飞狗跳的生活,也是一段一眼就能看到老的日子。
华灯璀璨,车水马龙,这些就算醉倒也未必能想起的东西,竟因为一声“傅哥”一瞬间争先恐后的涌上来,久远到恍若是上辈子的事情。
周晟相必已经把国粹变脸练到家了,讽刺的眯起眼,“你这幅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
傅笙安垂眸看地:“恶心就少看两眼,我困了。”
周晟步步逼近,“你看,我好不容易想和你聊聊天你就这幅样子,我哥可是说了,让你好好对我。”
傅笙安双手握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他可算知道了,周晟有备而来,手里的刀子藏起来的,大方摆在他面前的不知道有多少。
“你说吧,我听着。”
周晟平淡的像唠家常,“是和那个竹竿一样的傻逼出去的吗?”
傅笙安皱眉,“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欠。”
周晟妆模作样的拍了下嘴:“怪我,谁让我有人生没人教呢。”
傅笙安眉头拧成个结,“周晟,你他妈再说一句这种话我真的揍你。”
周晟也乐,“揍我?之前你揍我我还叫你声哥,现在,谁给你的脸?”
傅笙安瞬间熄火,“这话你别再说了,周......有人听了不高兴。”
“谁?”周晟随意的挖挖耳朵,凑近了他,“你说高点,我听不清。”
傅笙安:“......算了,没什么。”
“别呀,我挺想听的。”周晟说:“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到底和我老周家有什么关系?我家是给过你几顿饭,不是把你卖给我家了,现在我就想听你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你和我老周家,和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笙安说不出,神色黯淡。
他是背叛者,是周奕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罪人。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结果在周晟的意料之中,傅笙安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发生了,他只会忏悔,会难过,然后缩在壳子里不肯踏出一步。
说的好听些是长情。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个懦夫。
缓了缓的周晟瞬间变脸,刚才阴沉的人好像没存在过似的,堪称亲切的问,“你还没说呢,今天你和谁出去了。”
“……你不认识。”这种被拷问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认识?”周晟说,“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认识呢?”
周晟是个中二病晚期的疯子,他不能把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