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表姐,但是却也只比殿下大了两个月,殿下不必担忧。”裴湛垂着眉眼恭声道。
卫暄却是有些有口难言,半天才挣出了几个字:“可是表姐早有婚约!”
这话一说出来,他却是自己都后悔了。
裴湛抬起头看向他,看着他皱巴巴的神色,唇边浮出一抹笑:“殿下也该知道的,那位琅琊王家的公子,半年前就坠马身亡了。”
卫暄不由苦笑,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件事发生之后后,薛柔还曾来淑妃这儿哭诉,后来还是淑妃承诺一定给柳令婉看个好的,这才安抚好了薛柔。
但是卫暄说不出口的是,他的这个表姐,对那位王公子却是真的情深意重,即便是之后淑妃给她说了好几个世家公子,她都毫不动摇,倒是把薛柔弄得着急上火,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找淑妃商议对策。
只是这句话他却不能宣之于口,不说有损柳令婉的名节,也并无任何意义,因为在现在这个时代,在他这个地位,说这个实在有些可笑。
“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卫暄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死,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之事,他要娶谁,该娶谁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裴湛见他如此,便知道他不想再谈了,所以也就不再说这个转而说起了别的,他将京中这几日的事情都汇报了一下,然后又道:“河东遭了灾,父亲命我回老家看看,过几日只怕不在京中。”
卫暄听到这儿忍不住一愣,差点倒忘了河东裴氏的名头,如今既然河东受灾,裴家作为一方世族,自然也要表率乡里,而裴氏如今最合适的人自然就是刚刚成婚且清闲的裴湛了。
“如此也好,此事也算大事,你要抓住机会。”、
卫暄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也只有他们二人明白。
裴湛虽然如今是卫暄伴读,但是却并不代表裴家对卫暄有多支持,顶多是稍稍偏重一些,对于裴家来说,夺嫡之事乃是生死大事,再加上之前因言获罪的先例,如今更是不会这样轻易的站队的,除非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的选边站,如今还是太早了,再加上裴湛不过是嫡幼子,若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裴家便是舍了一个嫡幼子又能如何。
所以卫暄对于裴氏还并未太过依赖,裴家这个庞然大物,还是要一步一步拉拢的,同时,裴湛也需要在裴家奠定一定的基础,掌握一些话语权,只有这样,他在裴家的影响力才会大。
裴湛自然是懂这个的,所以也轻轻点了点头:“您放心。”
卫暄看着他温润俊秀的侧脸,心中倒是微微荡了一下,裴湛的美貌在整个长安自来都是有口皆碑的,满城的大姑娘小媳妇谁不知道裴郎的名头,三月三日他们一同骑马游街,也是裴湛得的荷包香果最多。
卫暄心中感叹,没想到最后却是便宜了崔六娘子。
“殿下?”看见卫暄神色游移,裴湛忍不住问道。
卫暄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微动,转移了话题。
“说起这个,尚书令大人身体如何?”
“父亲身体强健,多谢殿下挂怀。”
卫暄点了点头,心中放心了一些。
裴家好似看着都单薄些,裴湛如此,裴湛的父亲裴岳也是如此,他每日看着那个弱不经风的老头在朝堂上纵横裨阖,他都心中打颤,只盼着裴岳能多撑几年。
“这次水灾之事,是谁在掌管?”这一点却是重中之重,元章帝如此重视,若是能办好这个差事,那日后就不愁了。
说起这个裴湛的神情却有些微妙:“是中书侍郎谢大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