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你真好。”
“裴湛,你最好了。”
“裴湛,你说人人都像你这般好该有多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孩童一般,半分显现不出来卫暄的本事,但是只有裴湛自己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有多悦耳。
“殿下。”裴湛微微垂眸,掩住了他脸上的笑意:“选秀之事如何了?臣听闻,陛下的花鸟使明日便要下遣了。”
卫暄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不知为何,与裴湛说起这个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大自在。
“唉,你放心吧,我与母妃说通了,定下了柳家表姐,表姐温婉可人,我觉得不错。”
这个不错说出来,裴湛的脸都僵住了,他咬了咬牙,手上绷着青筋。
“殿下不是说嫌柳家娘子心悦死去的王氏郎君吗?为何又改了心意?”他这句话几乎是从牙关里逼出来的。
卫暄却只是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明明答应了他的建议,他怎么又这样说。
“不是她,就是阿莹,或者别的姑娘,相比而言,柳表姐还是很好的。”卫暄老老实实答道。
裴湛再了解他不过,自然知道他的这话说的是心里话,只觉得心里快要呕出血来,只能紧咬着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的颤抖。
“殿下喜欢柳娘子的无意,却不敢面对薛娘子的有情吗?”
裴湛这句话一说出来,卫暄的脸也一下子白了。
他怔怔的看着裴湛,没想到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竟然会是裴湛。
这几日总有人问他,阿莹怎么办?阿莹该如何?但是没有人敢问他一句,阿莹对你情真意切,阿莹对你情深似海,你为什么不娶阿莹?
其实到头来,也就只有两个字:不敢。
他不敢娶阿莹,不然他又该如何回报她的情谊,他万死都回报不了。
所以他只能去娶一个不爱他的人,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卫暄低下了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湛的眼底闪过一丝悔意,他不该这么说的,他早就知道,这话一说来,其实早就注定了两败俱伤。
“殿下,臣逾距了。”许久他才终于闷闷道。
卫暄却依旧不言,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开了口:“你说的其实也没有错。”他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我和阿莹,早就注定了是这个结局,阿莹病了,我也不敢去看她,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你早就知道的。”
看着卫暄疲惫的样子,裴湛只觉得自己心里针扎一般难受,他起身,走到卫暄身边,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手,手小心的搭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殿下,不要这么说。”
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带着某种欲语还休的隐晦,引得卫暄都忍不住看向他。
但是他却别过脸去,怕卫暄看到自己眼底的神情,克制的收回了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低声道:“殿下,若是无事,臣就退下了。”
谁知卫暄却一把抓住了他要挪开的手,急促道:“谁说无事了,你既然回来了,就陪我打马球!”
裴湛微微一愣,看向了卫暄,他眼中带着焦急的神色,紧紧地拉着他,仿佛怕他跑了似得。
裴湛忍不住苦笑,或许就是这样的依赖和亲密,才会让他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