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也十分配合的恍然大悟:“原来是韦兄的,我还准备四下问一问呢。”
韦宁迫不及待的将穗子拿了过来,脸上的笑却比刚刚更加灿烂了:“还未请教裴兄,具体是在何处捡的?我自己糊涂,都忘记了。”
他这话说的破绽就有些多了,但是裴湛却还是好像没有听出来似得,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就是梨园东南的竹林的一从荆棘旁边,我原本是在那儿转转,却没想到捡到了这个,想必是韦兄走得太急,被荆棘挂住了吧。”
韦宁心下一算,梨园东南的那片竹林也不算大,倒也好找,便笑着拍了拍裴湛的肩膀:“正是如此了,多谢裴兄,若不是你,我倒要闹笑话了。”
裴湛谦和的推让了几句,又与他多说了几句,便回到了席间,坐到了卫暄身边。
卫暄脸上一直带着轻柔的笑意,裴湛一回来,他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明显了,他嘴唇微动,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做得好。”
裴湛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卫暄心中却是志得意满,韦宁虽然在正经事情上草包,但是弄起阴谋诡计来,却比谁都要上算,这也是他为何能与太子混的熟,太子所做的那些恶事,有一半是他在后面出谋划策,若不是有皇帝在后面兜着,只怕只这些事,就够整个韦家贬谪岭南了。
韦宁既然认下那个穗子,便是认出来了,皇子遗失皇子御赐的穗子,但是却并未回禀皇帝,便十分可疑,再加上实在梨园附近,以韦宁那个狗脑子,应该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了,而既然韦宁拿了穗子,那么是谁丢的肯定也会很快就能查出来,到时这其中之事,就不必他多操心了。
卫暄端起茶碗轻轻饮了一口,他这一步虽然走得很险,但是完成的却十分顺利,简直如有神助。
皇帝的宴饮在夜幕降临之前就结束了,元章帝虽然喜好音律,但是还是要名声的,日夜宴饮的话传出去,他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翰林们都一一退下,卫煦也跟着离开了,卫暄原本也想走,但是刚退了半步,却被元章帝叫住了。
“五郎,且站一站。”
卫暄心下一惊,便住了脚,裴湛看着也有些惊讶,正在犹疑间,却见元章帝摆了摆手:“裴湛先走吧,我有话要与五郎说。”
裴湛心下微凉,但是却也不敢多言,行礼退下了,在走前还看了卫暄一眼,却见他神色平静,并无慌乱。
裴湛离开风雨亭之后,元章帝的目光这才投到了卫暄身上,他微微蹙眉,语气却柔和:“五郎,过几日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这几天你也多去柳家转转,我听闻柳家娘子温柔贤淑,又与你是表亲,当是十分相配。”
卫暄听了这话,心中有些纳罕,不过还是顺着元章帝的话说:“儿臣知道,只是怕唐突了表姐。”
元章帝听了这话却是摇头:“你这个傻小子,什么表姐,那是你未来的王妃,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我看你这几日四处与裴家小郎闲游,也没个正事儿,不若就先入中书省听政吧。”
卫暄听了这话,先是大喜,而后又有些疑惑。
喜的是元章帝竟然舍得让他入中书省,疑惑的是,这与裴湛有什么关系?
卫暄心思急转,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裴淑仪之事,然后心中便觉得有些荒唐。
难道元章帝……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等无稽之谈,元章帝竟然也会信。
“父皇。”他拱了拱手,心下琢磨了一番,这才道:“我与裴湛是至交好友,自小便是一起长大,平日里在一起的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