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植介绍身边的男人,说:“这是我的朋友,杜绾。”
蔡有阳也介绍身边的男人,说:“这是我的朋友,陆沣。”
朋友?
陆沣斜眼蔡有阳,身上“嗖嗖”地释放冷气。
蔡有阳视若无睹,一只手撑着下巴,面带微笑,和严植聊彼此的工作,另一只手伸到桌子下,偷偷给陆沣发微信。
“严植都知道的啦,就是怕杜绾尴尬,才拜托先别说我们的关系。回去叫你老公行不行?不要生气啦。”
陆沣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鼻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而后面色冷淡地抬头,朝杜绾露出一个非常标准、却又过于礼貌的微笑。他语气疏离地说:“杜先生在哪里高就?”
杜绾察觉到他不动声色下隐藏的敌意,并不意外地扫了蔡有阳一眼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很巧,跟蔡先生是同行。”
“你也是老师啊?”蔡有阳来了劲儿,直起身子,很感兴趣地问,“教哪科的啊?”他猜是音乐老师——杜先生的气质好——要么,就是教美术的。
杜绾道:“我在A大教心理学。”
蔡有阳像是被人掐了脖子,卡词了。
陆沣眼睁睁看着蔡有阳的神情从惊讶变成崇拜,望向杜绾的眼神愈发冷淡了起来。“厉害了,杜先生。”他口不对心地说,“您是高知人士,就是比咱们老百姓有范儿。待会儿,得敬您一杯。”
蔡有阳用手肘轻轻撞向陆沣,想让他说话正常点,不要阴阳怪气,谁知陆沣抬起手搭在了蔡有阳的椅背上,蔡有阳便撞了个空,落进陆沣的怀抱里。
在家打情骂俏也就算了,这里众目睽睽,蔡有阳真有些不好意思。他满脸通红地坐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好一会儿没敢说话。
杜绾对他们的互动毫无察觉似的,却道:“陆先生,或许我该叫你陆队,其实我对你早有耳闻,很久以前就想认识一下了。”
陆沣靠在椅背上,环起双臂,目光中带着冷峻的审视:“我在A大没有认识的人。”他说着,神色未变,身上的肌肉却绷紧了。当杜绾一口叫出“陆队”这个称呼时,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216杀人案”后,省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给出的心理画像——
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受过高等教育,生活优渥,有一定程度的偏执倾向,反侦察能力极强,对公安系统有一定的了解。
陆沣从一个嫉妒心发作的普通男人,切换到嗅觉灵敏的老刑警模式。一个远在帝都任教的大学老师,为什么会在寒假期间来到一个毫无游览价值的小城市,同时还能认出当地的刑警队长呢?
“不用这么看我。”面对陆沣的逼视,杜绾显得非常冷静,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我只是听谈芮芳老师说起过你,他对你非常赞赏,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陆沣:“你是说省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谈主任?”
杜绾点头:“他是我的大学老师。”
陆沣刚想继续询问杜绾来新城的目的,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严植看到食物,忙招呼大家吃饭,陆沣的话就被打断了。
再要接上先前的话题,杜绾摇头,微微笑道:“陆队,我可不是你的犯人啊。”
陆沣也笑:“随便问问。”他看了看桌上的红酒和啤酒,“杜先生喝红的还是啤的?”
杜绾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在陆沣起身给大家倒酒时,突然说:“其实省厅给你们的心理画像,是我参与完成的。”
陆沣拿着红酒瓶,动作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