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于是抬手挡了挡。
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径直走到周牧野面前,问:“头上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周牧野说,“谢谢宋叔叔,麻烦您了。”
这个男人就是周牧野昨天打电话求助的人,T市公安总局局长宋松,他爸周观海的故交好友。
宋松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就好,以后做事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周牧野点头:“知道了。”
宋松说:“晚上去家里吃饭吧?你张姨很惦记你,还有宋墨。”
宋墨是宋松的女儿,之前是周牧野的同班同学。
周牧野说:“改天吧,我这副模样会让张姨担心的。”
宋松点头:“也好。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打车回去,”周牧野说,“您忙您的。”
“那好吧,”宋松也不勉强,“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宋松上车走了。
周牧野吁了口气,招手打了辆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因为去买手机耽搁了一会儿。
徐萍一夜没合眼,整个人憔悴得像老了好几岁。
见周牧野平安回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萍姨,我饿了。”周牧野说。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做饭去,你先上楼洗个澡,去去晦气。”徐萍一边抹泪一边说。
周牧野回到房间,把新买的手机摆弄好,第一件事就是给唐追打电话。
他想他,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声音。
但是不等电话打通,周牧野就挂了。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打给李璐阳。
“你他妈谁呀?”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你爸爸。”周牧野说。
“我操-你……”还没骂完,那边突然没了声儿,静了几秒,才不确定地说:“野哥?你咋换号了?”
“手机丢了,新买的。”
“手机里有艳照吗?小心搞出个艳照门来。”
“来我家一趟,”周牧野懒得跟他废话,“有事儿。”
“现在?我还睡觉呢。”
“给你半小时。”
挂了电话,周牧野脱掉衣服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他赤-身裸-体从浴室出来,李璐阳已经挺尸状在他床上躺着了。
周牧野踢他一脚:“滚起来。”
李璐阳坐起来,一脸困倦,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扫了一眼周牧野的裸-体,说:“野哥,你鸡-巴真大。”
周牧野穿上内裤,往床上一趴,说:“给我擦药。”
李璐阳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伤口,又看到他头上包扎的纱布,瞌睡顿时没影了,“卧槽!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动你?”
“废什么话,”周牧野不耐烦,“让你擦药就擦药。”
李璐阳扫见床头柜上的药袋子,过去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水和一包棉签,用棉签蘸了药水往周牧野的伤口上擦。
“操!”周牧野爆粗,“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野哥,我真不是干这种细活的料。”李璐阳缩回手,“要不叫萍姨来给你擦?”
“擦你的。”周牧野咬紧牙关。
李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