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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来卖身的女人。别的女人即使有孩子,也会选择寄养在别处,导致随时拉扯着儿子的许雯成为异类。

    许风沐幼年长相非常可爱,两只随时带笑的眼睛跟许雯极其相似。在花街柳巷里,男孩长得太可爱并不完全是好事。当着许雯面时,她的姐妹们会对许风沐表示怜爱,给他塞两颗糖或是小额零花钱。在背后,女人们会把许风沐呆到别的地方,逼他做些下作的事情,比如摸她们的脸和胸部。

    “长大后,我对女性没感觉,应该是因为那个时候。”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跟前半段的工整形成了强烈反差。朗歌停下笔,点燃烛台,把墨迹未干的纸架在火上。

    汹涌的火光瞬间淹没了纸张,朗歌注视着流泻与指尖的火苗,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从报考心理学专业后,他情绪甚少有失控,即使失控也不太会表现出来。

    “我四岁才有名字,许雯一笔一划教会我写风和沐。她教过我很多东西,为人,处事,知识。她告诉我没有人能改变我,除了我自己。她跟我说未来会有希望,但是又给我名字里刻满苦难。”四岁时,许风沐已经有了基本思考能力,他比同龄人早熟太多,“她告诉的,风沐代表如沐春风,希望我能沉浸在美好的环境中,但她眼睛里不是这么说的。”

    许雯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在最肮脏龌龊的环境里,却总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她从事最下贱的工作,却从未对生活埋怨和憎恨。

    她只是认命,正如她生下了许风沐,却拒绝许风沐叫她妈。

    朗歌在纸上逐条记录下重点,直到许风沐停止叙述才放下笔。

    “你讨厌你母亲吗?”

    许风沐不假思索地否定,“不讨厌,我很感谢她抚养我。”

    “第二个问题,你母亲的事情对你现在的情感价值观有没有影响?”

    “…”许风沐沉默了小半分钟,点点头,“不止是现在。”

    他的过去,甚至未来,他的整个人生,到处都有许雯的痕迹。

    他跟着顾爷的时候,也想过干脆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但每当即将深陷的时候,总会听见柔和的女声在他回忆里说: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的人只有你自己,自己甘心堕落了,你怎么敢奢求别人会拉你一把。

    “行,我知道了。”朗歌合起记录本,顺手端过茶杯把冰冷的普洱饮尽,又看了眼左腕上的表,“两个半小时,每次时间不宜过长,你认为呢?”

    许风沐翻了一眼,恹恹地表情已经透露答案。

    他从来没有今天这种体验,把沉重甚至沾血的过往翻出来一丝,□□裸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能讲这么多,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天知道朗歌用了什么魔法。

    “那今天就到这里,具体方案等我研究出来告诉你。”朗歌站起来的动作有些慢,大概是坐久了腿麻。他露出一贯轻佻地笑,“我送你回去吧,毕竟沐爷大病初愈,得让人贴身伺候着。”

    “真君,你这是改行做太监了?”许风沐没有对朗歌的嘲讽表示不满,如果他露出悲悯的模样,许风沐才会觉得难以适应。

    “我到底是不是太监,你张开腿不就知道了?”

    …

    朗歌以为他足够了解许风沐,相识之后他熟悉的许风沐一直凌厉而坚强,即使被人踩在脚下满身带血,也能拼着一身狠重新爬起来。

    原来他还有那种时候。

    原来当初自己在阴暗泥泞里挣扎时,向他伸出手的阳光,背后也是一片雾霾。

    烛火明明灭灭,旁边躺着燃尽的纸灰。

    朗歌透过层层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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