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本来打算拉她走开就松手,只是姚灿似乎气的不轻,手冰凉凉的,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容亭看她神色低沉,也不好挣开来,走回酒店房间前时都觉得自己掌心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到了房间门口了,容亭想着这下你该放手了吧,却不曾想,姚灿站在房门前,定定看着她,一直没松手。
过了半晌她才说了句谢谢,容亭偏过头去看她,容色偏冷,心里面有点不太好受,这个人怎么这么硬邦邦的像根木头,又像块捂不热的冰块呢?
前一秒她对你多么关切也好,下一秒又忽然间沉寂,那一点温暖就像冬日里即将熄灭的火种,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容亭进了房间后,决定安心看剧本,不再想这件事,可是心思总是没那么宁定。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去姚灿家,走之前姚灿把脸颊埋在狗狗的白毛里,看不见神情,可是容亭还是能感受到她的难过的。
容亭放下剧本,洗个澡准备睡觉,可是在床上闭眼闭了好久,心里面还是烦躁躁的,根本睡不着。容亭干脆坐起来,如果在想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不管是哪个女孩子,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纠缠,都不会开心的吧?
罢了罢了,就看在她先前晚上给自己买的桂花炒栗的份上,去看看她吧。
容亭敲了敲姚灿的门,过了好久才听见她在里面问:“哪位?”
“会发光的灿灿,是我啊。”
姚灿有些错愕的打开门,神情却很认真:“是姚姚,不是灿灿。”
容亭本来以为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掉眼泪,没想到她脸上清清爽爽的,还在纠结这种小事:“有什么区别吗?”
姚灿点点头:“当然了。你……这么晚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容亭往前迈出一步:“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姚灿沉默了一会:“进来吧。”
她的个人风格很强,简洁又明了,穿了件黑白色的睡衣,住在酒店里东西也很少,干净净的。
容亭坐在沙发上,本来想开口和她说话,但是见姚灿垂眸不语,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可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啊,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呢。容亭干脆单刀直入:“那个谁,喻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一次陆灼没来,他就纠缠你,这一次也是,你只要落了单,他就来缠着你吗?”
原本低着头的姚灿忽然间抬起头看,脸上平静的神色瞬间破裂,罕见的露出极为强烈的情绪来,声音不自觉提高很多:“一个人渣而已,你不要管!”
姚灿这话说的语气已然有些重了,说完又低下头去,似乎在怪容亭多管闲事,请她赶紧走。
容亭愣住了,感觉眼前这人总是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站起身来就想回房间。只是她一站起来,就觉得这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就和姚灿的家一样,床单上一丝褶皱都没有,茶几上放了一个玻璃杯,再无它物。
容亭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问她:“你是有洁癖吗?”
姚灿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
容亭轻叹一声,这人为什么有话不能直接说呢,她又坐下来,靠近姚灿一点:“你心里面难受就不能说吗,伤害身边关心你的人有什么意思呢?”
她声音温煦,姚灿终于抬眼看她,眼角都是红的:“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你不知道……”
容亭循循善诱,声线温和:“我是不知道,所以你要说给我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