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 怕是不是一道两道圣旨可以决定的了, 众大臣俱是一脸骇色,有人甚至腿脚虚浮跌坐在地。
禁军迅速出现,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 蔡相稳了稳心神, 厉色看着祁烨,“祁王爷在先帝灵前杀人,意欲何为?”说着扬了扬手,禁军手中持着长剑缓步往祁烨身边走来。
祁烨微微抬了抬眼皮,身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身着青衣的人,将他护在身后,与走上前的禁军对峙着。
蔡相眉头倏地拧了起来, 祁烨身前那当头的青衣人他见过, 是当日在相府里见过的--幽云三十六骑。
“沉锦。”蔡相大喝一声,心里猛地沉了下去。
“本将在。”沉锦分开一众大臣,踱步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相爷,本将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蔡相的手抖了一下,缓缓背到身后掩藏了起来。
沉锦上前一步,走到蔡相身边, 弯腰拱手,一副恭敬的模样,小声道, “老师不是一直想见见我长乐军的玉面军师吗?今日末将便将他带来给相爷瞧瞧。”
“玉面军师?”蔡相顿了一下,猛地抬眸看向站在幽云三十六骑身后淡然而立的男子,整张脸克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那日宴席上,太子问起沉锦玉面军师的事情,起初他并未觉得有何异处,可是后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特地派人去查访,查到的关于玉面军师这个人的资料却寥寥无几,作为军师,与沉锦有十几年同袍之情,此次事情如此重大,他为何会不出现?难道真的是回去养病或者娶妻生子了吗?
蔡相心里起了疑心,此次事关重大,他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沉锦身上,是以让太子撤了沉锦禁军首领的职位,此时想来,不禁有些后怕,若当时他把所有都压在沉锦身上,今日形势该是如何的可怕?
沉锦的声音很小,旁人听不到他说的话,但站在蔡相身边的太子却听了个清楚明白,心中也是一寒,双手攥拳,怒目瞪着沉锦,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沉沉开口,“将军这是何意?”
沉锦直起腰身,对着先帝停灵的方向抱拳拱手,对众臣大声道,“长乐军受先皇器重,保家卫国,先皇驾崩,长乐军自然要效忠新皇,既然先皇废太子,传位于祁王殿下,那么祁王爷自然便是新皇,长乐军誓死效忠新皇陛下。”
沉锦的话音落下,周围陷入一片宁静当中,站在这里的大臣,每一个人都知道沉锦是蔡相的得意门生,蔡相是文臣,这么多年能在朝堂上叱咤风云,长乐军可以说是他重要的助力,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蔡相与沉锦之间闹翻了?
蔡相看着沉锦,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十几年,沉锦在他面前扮演了十几年的好学生,甚至为他做过许多隐晦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他取得他信任的一种手段,一种足以致命的手段。
祁烨竟然用十几年做了个局,引他入局,这份心思,是多么的可怕。
若不是仗着有长乐军,他和太子又怎会做如此计划,蔡相有些慌乱,手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此时恨不得把沉锦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不管蔡相与沉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最明了的局势,便是沉锦是站在祁王这边的,众大臣心中对祁王自然是抱有成见的,今日的圣旨来的太过蹊跷,祁烨方才的那一剑杀了吏部尚书,震慑了这些人,众人心中各有各的思量,却无人敢上前说出心中的疑问。
其实,这些年,皇上为了收回政权,与蔡相之间明争暗斗,朝堂之上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有学识之人得不到重用,溜须拍马之辈却官运亨通,整个朝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