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却见一电梯的人都满是茫然,十分不解地盯着他,楚州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头更疼了, 很多画面一个个在他脑海中闪过, 楚州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楚辞瞥向楚州的脸,当即蹙眉道:
“大哥,想起来了吗?”
楚州脑袋一疼, 不敢相信地盯着楚辞。
楚辞默然点头, 沉声道:“哥, 出来!”
“不要出去, 你妹妹很不对劲,她很可能是鬼!”电梯里所有人都劝道。
他们都是大厦里的上班族, 平日里做电梯经常会见到,虽然没有打过招呼, 也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但这一张张脸,楚州都能记得, 他们都是十分努力的人,总是早出晚归, 在早上七点, 晚上九点的电梯中相遇, 总是对彼此记得更为清楚一些,他们有的年纪大一些,看起来孩子都该上高中了,这个年纪还经常加班,生活上的压力应该很大,有的年纪小一些,看起来还没结婚,听口音是外地人,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人奔波,应该为的是那不算远的未来,他们或许想着要扎根这座城市,结婚、生子、安家,寻求归属感。
他们都是能打拼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过年这天的电梯中遇到。
楚州的面色黯然许多,他略显失落地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人立刻喊道:
“你怎么能出去?她可是鬼呀!她对你是有企图的,你只有和我们待在一起,才会安全。”
这一刻楚州的脚步停顿片刻,他眼神不忍地看向他们。
“你们都吃过年夜饭了吗?”
整个电梯里的人都疑惑地彼此对视,而后全部摇头:
“没呢,家里知道我加班,打算晚上再吃年夜饭。”
“我也没,我一个人住,要是今天晚上下班没有饭店吃,就只能吃泡面了。”
“我也没,我老婆带孩子回老家了。”
“我吃了,但因为要加班,吃的很匆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应景一样,大厦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阵鞭炮声,过年这天总是这样,人们似乎想什么时候放烟火就什么时候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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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盯着他们,这电梯里共有七个人,她看向最左边的这个,他约四十岁,看起来皮肤白净,样貌清秀,穿一身黑色的短款修身羽绒服,衬得身材更为细瘦,他似乎就是这个城市里很容易见到的那种中年人,人到中年,却活得并不出色,似乎岁月除了给他们年龄,就再未给过其他东西,把他扔在公交车的人流里,都没人能记得他长什么样,但他还是每日早出晚归,为家庭奔波,日子似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楚辞盯着他问:“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男人一怔,当即疑惑:“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很奇怪你知道吗?”
楚辞又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男人忽然笑了:“你以为你是叮当猫?总是帮人实现愿望?说实话,我没什么心愿,我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在申城和老家都有一套房子,安顿了妻儿和父母,小孩懂事老婆贤惠,我还真想不到我有什么心愿。”
楚辞越过他,又看向第二个人,这是一个中年女人,梳着普通的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脸颊有些凹陷,看起来不易亲近,事实上她在单位同事中的口碑也很差,因为她对下属要求严厉,下属都很怕她,经常在背后骂她很凶,肯定是性生活不和谐,才天天到单位来发火,但楚辞还是从她的面相上看出,她的本性并不算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