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看着陛下脸上突然出现的笑容正奇怪,背后突然轰隆一声,开国至今一直屹立不倒,象征着太|祖皇帝对原配皇后鹣鲽情深的鸣和亭,连同谢皇叔一起瞬间陷进水里。
周围宫人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要救人。漫天尘土飞扬,搅着混乱的急呼声。
“还不快把皇叔救上来!”
噗噗几声响,宫人下饺子一般下水捞人。
谢晏心情微妙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可惜了这么个好亭子。
那宫女看来不傻。
水深数米,断木压轧,水草缠绕,谢皇叔受惊过度,竟连喊叫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丝毫不扑腾,侍卫们一时间如迷宫寻物,费力撬开一层层厚重的木板,才将他救了上来。
等侍卫两人合力把谢皇叔庞大的身躯抬上来时,早已如烫水的肥猪,奄奄一息。
“请刘太医来看看皇叔,朕在京都就剩这么一位皇叔,务必要把他救回来。”谢晏离开御花园时步履轻松,罪有应得之人落如此下场实在让人痛快,淮南就别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京城养病为上。
蓟云桥其实有点小瞧这座融合了当时最为著名的工匠心血的亭子,近期会塌是肯定的,但有没有到丝毫无法承重的地步就不一定了。谢晏的稍施内力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谁也不知道,谢晏对她的不信任恰恰使她的话应验。
一场秋雨一场寒。
昨夜一场秋季罕见的暴雨,骤然让温度下降了十多度。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下了,谢皇叔平日里骄奢淫逸,大鱼大肉,缺乏锻炼。前脚刚刚落水受惊,又经历天气突变,病情一夜之间加重,竟演变成瘫痪在床动掸不得。家中最说得上话的人倒了,各支各房藏着掖着的家宅阴私全都暴露到明面上来,在外面夹起尾巴做人,内里为了财产争斗不休。
只有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世子谢江,依旧不知收敛。
前几年他老爹暗地里抱紧蓟开川的大腿,在蓟氏一手遮天的时候,他和蓟家子弟狼狈为奸,横行霸道,无视王法,夺地夺女的案件在京兆尹那儿压了一大叠。近年谢晏大权在掌,谢皇叔对以往之事一概不认,指控蓟开川胁迫他,他对谢晏对先皇忠心耿耿,老奸巨猾,一开始倒真没让谢晏抓住什么明面上的证据。
谢晏朝政刚稳,权利收紧,正打算敲打一翻这些兴风作浪的大家族纨绔做派。今日便有人来报谢江在集市纵马,冲撞了一位买菜的孕妇,害得人当街流产,不仅如此,还把前来讨公道的丈夫按在地上一顿鞭打。
“朕的子民岂容他随意践踏!把谢江给朕绑进宫!”
谢皇叔瘫痪在床,口不能言。谢江本来还出言不逊:“我是定王府世子!你是什么身份你就敢绑我!”
“带走!”禁卫军懒得和他废话。
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之后,谢江突然嚎啕大哭,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口里大叫“爹啊!您刚身体抱恙他们就要把儿子抓走了,儿子特意赶回来给您尽孝,都还没见上一面……”
一路哭哭啼啼到皇宫,引得无数百姓注目。
谢江以为自己这出戏演得感天动地,到时皇帝一听自己如此孝顺,说不准就放自己一马。他知道他这皇帝哥哥早年丧父丧母,最是看重这点。不过他这下可想岔了,路人不仅没有被他感动到,相反,看他的眼神全是嫌恶和幸灾乐祸。谢江这个纨绔不知道他爹暗地里干了什么,还觉得自己一家清白稍有“小恶”。但谢晏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