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心情差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行。还是不是吃过一锅面的朋友!
气成河豚!
谢晏一路飞出了御花园才停下,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傻。
他刚才只想着穿着朝服会被小宫女认出来,下意识就跑了。可是被认出又能怎样呢?他是皇帝,她是宫女,难不成还能反过来。小宫女应该为自己能够和皇上一个桌上吃饭交朋友感到荣幸才对,靠山这么硬,拿出去吹能在宫里横着走。
谢晏用他日理万机的大脑认真思考了下,得出结论。
原来他还是很重视那碗面啊!
既然结论有了,谢晏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要想办法吃到更多的面!
于是他换上常服,重新和小宫女偶遇。
蓟云桥跑累了气鼓鼓地蹲在地上数蚂蚁休息,嘴里碎碎念。
就是你们那些白白的兄弟们害得人家亭子都倒了,一群坏蛋。哦,现在还想搬蚱蜢回去过冬吗,偏不让你吃,谁说秋后的蚱蜢跳不起来了,那是没遇到我,草蚱蜢都让你跳到屋顶上……
发泄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从蔫蔫的咸鱼变回一条活力四射的锦鲤了!
突然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边缘用金线细细地勾勒云纹,非富即贵。她福至心灵抬头一看。
她好像知道谢晏刚才为什么见了鬼一样消失了。
她喉咙里忍不住溢出笑声,他怎么比她还怕掉马啊。蓟云桥把笑声死死摁在胳膊上,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碾着润泽红唇,不行还暗中两只手使劲掐着胳膊。
从谢晏的视角看,就是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凌乱的鬓发随之晃动,额间和后颈的汗珠细碎晶莹,一丝丝顺着肌肤的细腻纹理钻入衣领,再看不见。
他一时有点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
“顾姑娘?”
“我没事,就是刚才好像看见皇上往这边来了,差点冲撞龙体,我……我有点怕他治我个不守宫规之罪。”蓟云桥漫天胡地乱诹。
……至于怕成这样吗。
大概,对大多数人来说,对权利的卑微臣服是刻在骨子里的教训,连一个大大咧咧的宫女还没看清人就吓成这样。
那朕只能像现在这样,穿着常服,才能和她正常交流?谢晏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郁闷,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因为对上位者来说,万民臣服,心怀敬仰,这才是最好的情况。
“这你不必担心,陛下开明讲理,你不犯大错,陛下没空和个小姑娘计较的。”谢晏出声安慰。
我还真犯了大错,反贼之女,明知故犯,违抗圣命,欺君之罪,私相授受……蓟云桥一想就能罗列出一大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现下按自己欢喜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站起来,发现蹲了太久,腿麻得不行,稍稍一动就一阵酸麻的电流蹿遍全身。
蓟云桥刚才笑得太开心了,她穿越来这里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开怀。原来萍水相逢,真有皇帝会在意一个宫女的感受,心里无意识就拉近了和谢晏的距离。
她仰起头,揪着谢晏的袖子轻摇:“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李大哥。”
这是从她口中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嗓音清脆,暗含亲近,谢晏愣了一下,才想起他上次随口说了个“李晏”。
蓟云桥借着谢晏的力道一鼓作气站起来,跺了两下脚,嗞,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软倒在谢晏身上,还好她坚持住了。
她和外面那些投怀送抱,借此争宠或碰瓷的人不一样,真的。
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