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又像个黑帮,又像个玩地下嘻哈音乐的人。
但生人勿近的气质倒是非常明显。
“我觉得,数学系一点也不酷。”闵初用铅笔尖描了一遍轮廓,又给骷髅头上画了个蝴蝶结:“你很喜欢吗?”
“只是无聊而已。”杰拉里一手托着下巴,拿起铅笔帮他涂黑那个蝴蝶结:“自从十八岁那会儿,我爸扔给我一辆破车,让我自己爱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之后,我的生活便开始到处乱窜了。”
“数学系的书呆子、医院里成天一身血的护工……”他昂头掰了掰手指,不确定道:“我在百老汇里还扫了……一年的剧场?”
他抬起头来,用指节敲了敲嗓子,吊着眉眼突然唱了起来。
“A guy like me lives like a king
像我这样的人生活得像个国王,
Just as long as you don\'t believe anything
只要你不相信任何东西……”
杰拉里的声音雄浑而又嘹亮,一丁点的东部口音让唱腔带着一股奇妙的韵味。
闵初昂起头来看着他又粗又黑的眉毛,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哦老天,这是《Godwhygod》里的选段,”杰拉里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袋,喃喃道:“当初没钱吃饭,在后台天天打杂的时候,晚上睡觉脑子里都全是这个。”
还未等闵初笑着接上话题,门突然被叩了两声。
谁?
闵初瞥了眼杰拉里,起身过去开了门。
令人意外的是,门口站着三四个人。
编导、跟镜导演、场记,还有两三个不认识的人。
“闵初,杰拉里·弗拉德,你们两人都在,对吗?”编导把脑袋探进来望了一眼,扭头对副导演嚷了一声道:“都在!”
“呃,怎么了?”
“麻烦把这个带上,”编导从包里掏出两份眼罩,安抚性的微笑道:“出于节目录制安排,我们需要带你们去个地方。”
杰拉里翻了个白眼,起身接过了眼罩。
闵初并没有立刻照做,而是往前一步,看了眼附近围着的一圈人:“现在就带?”
“我们会有专人引导你们的。”编导拍了拍他的肩,和蔼道:“不用紧张。”
一片漆黑再度袭来。
一只手隔着衣服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路往前走。
吧台,长廊,右转,这里是电梯。
闵初虽说猜不到他们想整什么幺蛾子,但脚步一直跟的很稳。
“叮。”
电梯下降,从时间和空气的潮湿程度来看,现在自己是在地下车库里。
他摸索着坐进身前的SUV里,在感觉到杰拉里坐进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简直像是自愿被绑架了一样。
一路上弯弯转转,中途又好像换了两辆车,再次落座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概念现在要去哪里了。
……难道真的被绑架了?
闵初用手肘碰了碰杰拉里:“你恐怕闷坏了吧。”
“像只腊肠狗一样被特么的牵来牵去。”杰拉里冷哼了一声,抬手摸索着扶手和安全扣带,突然愣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我们在飞机上?”
话音未落,整个座位突然出现一股后坐力,惯性让他们两同时陷进柔软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