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一些,又问:“阿锦,先前你要爷爷替皇帝平反,可是因为你心系于他”
叶重锦心头一惊,忙摇道:“阿锦是知恩图报。”
老爷子活了这么些年,真话假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何况阿锦也没有刻意隐瞒。
他长叹一声,问:“阿锦,偏只能是他么,旁人就不行”
叶重锦垂眸,片刻后抬起眼,道:“爷爷是知道阿锦的,素来趋利避害,最是狡猾不过的。”
关于这一点,老爷子倒是赞同地点点头。
叶重锦道:“顾琛有什么好的呢,他脾气差,自大狂妄,更重要的是,他是皇帝,是世上最难爱的一类人,跟他在一起,爷爷忧心,父母不喜,哥哥哥哥也不开心,还会给叶家带来麻烦。他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想与他扯上干系。”
“那”
“爷爷,人的感情,若当真与理性相合,该有多好,阿锦也不必烦恼至此。”
老爷子听明白了,这孩子什么都明白,但让人把心给窃去了,他也无可奈何。
他忽然心疼起来,阿锦这孩子,自小最看重的便是家人,想必因此受了不少煎熬,若他生在寻常人家,也不必如此纠结,只因他是叶家人,平白多吃了许多苦头。
从娘胎里时,便是如此。
他心中感慨,温声道:“也罢,此事暂且不谈,先用膳吧,把爷爷的乖宝饿坏了,可就是罪过了。”
叶重锦咧开唇,笑道:“阿锦不饿,等哥哥回来,我们再用。”
老爷子自然应好,与他说旁的话。
早膳后,安氏也转醒过
来,一屋子里都是人,倒是有些受惊。
叶重锦坐在她床边,唤道:“母亲。”
安氏看到儿子,眼泪便又掉下来,哭道:“我的阿锦,我的心肝啊”
叶重锦忙扶住她,安慰道:“母亲莫哭,便是不替自己的身子着想,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啊。”
安氏一愣,任由叶岩柏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她呆呆地看着儿子,问:“肚子里的宝宝”
叶重锦重重点头。
安氏抚着腹部,眉头一皱,算了算癸水之期,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难怪近日总是嘴馋,却原来又有了。她今年已是三十六,实在不是光彩的事,说出去,怕是要叫人家笑掉大牙。
她抬眼瞪叶岩柏,叶岩柏觍着脸赔笑,道:“夫人,说不得这胎就是闺女。”
安氏一听,觉得闺女甚好,贴心小棉袄,但转念一想,两个儿子都指望不上,就指着三宝能给叶家留一丝血脉了。
她摇摇头,道:“还是生儿子吧。”
叶岩柏道:“已有两个儿子,夫人还嫌不够么。”
安氏瞪他:“你莫不是忘了,为何要怀这胎了”
叶岩柏这才想起自己当日说的话三个儿子,总有一个能传继家业的。
见父母二人为了生儿生女,闹得不开心,叶重锦便道:“母亲这一胎,许是龙凤胎也说不定。”
他将前几日,在池水中发现一株并蒂莲之事说出来。
“我算过的,那院子的风水极好,乃是子嗣延绵的宝地,池中枯莲尚可起死回生,如今母亲又恰好有喜,乃是龙凤呈祥的吉兆。”
虽然叶岩柏不信这个,但多少得了些安慰。
安氏已是喜不自禁,她信佛,自然也
信风水,何况阿锦是空尘大师的关门弟子,他既然说是龙凤胎,想来,是有几分把握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