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笑道:“阿离大可不必替他担忧,这些事,朕前世便都知情了,若要动他,他早投胎去了。”
叶重锦应道:“正是,陆子延那样的人,哪里能造得了反。”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说得清的。
即便陆子延从未有过反叛之心,但他体内的血脉,注定他从一出生起,便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更何况,前朝乱党一直在朝中兴风作浪,陆子延的皇室血统,迟早会招来祸端。
顾琛抱住怀中的少年,叹道:“阿离,你有朕护着,陆子延,自然也有护着他的人。”
这话倒是说得熨帖。
叶重锦弯起唇,凑上去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堂堂帝王,竟被这连“吻”尚且算不上的动作迷住了心神,怔愣了十数息,他放开怀中的男孩,转身把人皮面具撕了,又洗干净脸,才回转身,道:“方才的不算,再亲一回。”
“怎么不算。”
叶重锦推开他,爬到榻上去睡觉。
顾琛追过去,指着下巴,道:“方才隔了一层面具,怎么能算。”
叶重锦已经盖上被子,顾琛硬是钻进被窝里,缠着他要亲,叶重锦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好凑过去,敷衍地亲了一回。
那男人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傻乐了好一会才安生。
次日,叶重锦被皇帝送回府上,安氏已经麻木,抚着四个多月的肚皮,暗自神伤。
自打“天碑做媒”的说法传开,她每回出门,都要被人围着贺喜,口口声声说着天赐良缘,好似嫁儿子是天
大的喜事一样,听得多了,连她自己也快相信了。
叶岩柏却很不满,对皇帝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顾琛听他如此说,便知道又来了。
上回阿锦在宫里,把那双小虎头鞋给偷了回去,被叶相看见了,少不得要追问一番,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皇帝就存着心思要跟他抢儿子了,不仅是抢儿子,连儿子的鞋都要抢,那是一个怒火中烧。
隔日,叶相带着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大夫,去给皇帝上课,礼义廉耻说了一整天,直把顾琛脸都给黑了。
叶相神清气爽,道:“臣明日再来。”
如此循环往复数日,以至于顾琛如今看见老丈人就避开走,怕被他捉去上课。
他如今总算是知晓,当年他父皇为何如此忌惮叶岩柏了。
这老家伙既是叶氏嫡脉,又是当朝丞相,还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帝师。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阿离的爹,再横,他也只能忍着。
顾琛推辞道:“朕宫中尚有要事处理,改日再聆听叶相教诲。”
言罢,不舍地看了叶重锦好几眼,才快步离去。
叶重锦见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很是有些好笑,对他爹道:“父亲,您这是作甚,瞧给陛下吓得。”
叶岩柏拢了拢袖子,哼道:“谁叫他不知礼数,眼下尚且未成婚,你二人便夜不归宿,成婚后还得了”
安氏在一旁连声附和:“就是就是,阿锦啊,娘的乖宝,你要知道分寸,可不能随便让人占了便宜。”
叶重锦想了想,昨日似乎是他主动亲的顾琛,所以是他占了顾琛的便宜。
他道:“放心吧母亲,他没占着便宜的。”
安氏见他答得恳切,便放
下心,拉着他进屋用早膳。
夏荷几个先把汤药送来,叶重锦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给喝完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