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岩柏便夸大其词,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孩子们日日闹着不肯吃奶,奶娘一碰就哭,阿锦更是被闹得日日睡不好觉,眼看着消瘦了不少。
安氏听了,哪坐得住,匆匆跟母亲告辞,与夫君归家。
不料回到家里,宝宝们已经不认她了,只黏着自个儿哥哥。平时闹腾的小孩,在叶重锦面前,一个赛一个乖巧,就是黏人得厉害,一会看不见人就要哭闹。
因为孩子们不喜欢奶娘碰,叶重锦让她挤在碗里,加热后,再用勺子喂,倒也没饿着。
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斜靠在罗汉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腿上趴着一个,手里拿着一册书卷,偶尔翻一页,再看一眼弟弟们,小孩用小爪子闹他,他就在软乎乎的手心上亲一下,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安氏见此情景,一时间复杂难言。
她家阿锦,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子嗣缘的,大婚之期定在三月末,日后,她再担忧,也照看不到了。
她不自觉轻叹了一声。
叶岩柏素知她的心思,安慰道:“陛下自会好生照料咱们家乖宝,阿锦也不是闲的住的性子,想出宫还不容易,你也不要担忧太过。”
安氏横他一眼,道:“老爷也只是话说得好听,圣旨赐下那几日,也不知是谁夜里做噩梦,口口声声喊着阿锦别去,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叫旁人听见了,说你有谋反之心,都有人信的。”
叶相露出一丝窘态,原本他对顾琛颇有成见,总觉得这个皇帝城府深,不是良人。
可这些日子,他做了不少逾
越之事,本以为以皇帝的脾气,必然容不下他。可意外的是,小皇帝竟处处忍耐,再恼火,也只是避而不见,并未降罪。
他颇有几分看人的本事,时至今日,也不得不承认,这皇帝是真心喜欢他家乖宝。
叶岩柏本就不是拘泥世俗之人,当初不顾父母宗族反对,坚持娶安氏过门,可见一斑。
如今,皇帝为了他儿子,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份魄力他是欣赏的。
他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么。”
安氏又是轻叹一声,抬脚往屋里走。
叶重锦见到父母,眼里露出惊喜,唤道:“父亲,母亲,外祖母身体如何了”
安氏还在月子里,叶岩柏小心扶她入座。
她笑道:“并无大碍,只是念叨着外孙,想看看三儿和四儿,还亲手做了件兔绒袄子,摸着暖和,这个时节正适用,过几日便是满月酒,给孩子们穿上。”
叶岩柏道:“都听你的,这回满月酒,也请上岳母,还有两位大舅哥,来府上一叙。”
安氏大为惊喜,大儿子和二儿子满月酒时,安家和叶家还不相往来,自然不可能请娘家人过来,连贺礼都不曾收下,她一直感到遗憾。
如今,两家的关系不似往日那般恶劣,都是因为阿锦的缘故。
她也知道,儿子不喜欢外祖家,都是为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着想,才勉强与那边往来。还有公公对她的态度,由初时的不喜,到后来的接受,再到如今的关心呵护,说到底,还是因为阿锦从中斡旋。
她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便是生下这个孩子。
叶重锦兀自逗着弟弟,昊昊的小手扯着他肩上的一缕青丝,那手实在是小,哪怕作乱,也只叫人觉得喜欢。
三儿活泼,安氏怕儿子累着,便从他怀里接过那孩子,谁知道,昊昊才从哥哥的臂弯里出去,就扁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