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自己的存在即是推动剧情的发展, 也不该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情感, 可他是个人, 有满腔流动的血液,也有一颗跳动的心,他能说话, 能呼吸,能感到开心, 也能感受到痛苦, 而对于他来说, 阎修也是如此。
不仅仅是阎修,还有余亦珊, 或许还有很多很多自己将会遇到的人, 这些人都与自己一样, 有独立的思想,有鲜活的生命,他没办法将他们只看成一堆虚幻的数据。
所以他杀不了人, 也见不得别人杀人, 即使他知道阎修是主角,主角永远不会死, 可一想到那个画面, 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推入熔炉之中, 就会感到全身发抖。
怎么办,该怎么办。苏白晓急切的像知道解决的办法,可是想不出来, 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感觉还带一丝温热,血没有凉,便永远也下不去手。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如果自己是个冷血的人,或许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更不会感到恐惧,感到绝望。可若真的冷血到那种地步,他真的还可以算作是人吗?
苏白晓垂了垂眼眸,目光一下子暗淡很多,余亦珊和阎修都看到了他的异样,只是两人心思如何,谁也猜不透彻。
“晓晓,在想什么呢?”余亦珊打断了苏白晓的沉思,问他说。
“嗯?”苏白晓抬头,又摇摇头,说没有。
余亦珊笑了笑,很温柔,但这笑容不达眼底,她只是在掩饰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外加还有一些愧疚。
作为一个母亲,当看到自己的孩子无法像普通人那般开心快乐,却要永远都背负着沉重的秘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堡里永远没有尽头时,她便也不好受,可是没有办法,因为老天不公,她倾尽全力违抗天命,也不知道是否能逆天改命。
以后的日子如何,谁也说不准,只能一步一步的去试探,只是在这试探的途中,她得走在自己孩子的前面,步伐坚决,不能动摇。
所以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苏白晓的头发,说:“晓晓放心,母后已经把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你有什么事情,都交给阎修就好,后天晚上我会派人来接你,记得戴上那枚胸针。”
“哪枚?”苏白晓愣了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在你生日宴上,云辉送你的那枚天鹅绒玫瑰胸针。”余亦珊说完,苏白晓脸色便煞白。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第一次进入幻境时,便是因为那枚胸针,或许是第一次体验到那种感觉,诶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渗人,所以他曾刻意去忘掉这件事,只是余亦珊一提,他就又想起来了。
他忽然觉得心里很慌,说不出是为什么,可能只是预感,但苏白晓最讨厌的就是预感,因为这些预感总是会灵验,很不爽,又没办法避免。
余亦珊看到苏白晓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对方不愿意去,只好劝道:“云辉哥哥很喜欢你,那枚胸针也是他母亲祖辈的珍宝,他能把这个送给你,说明他们一家都十分看重你,所以这次你只需露个面便好,剩下的事都由阎修来应对,不要担心,嗯?”
“嗯……”苏白晓麻木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就乱的不行,尤其是听到余亦珊说的这话时,他就更愁。
都把传家宝送给他了,那说明是全家都看中了,也认定了,以后联姻什么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可是他自己是男的,景云辉也是男的,这……
苏白晓都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他再想下去就要毁三观了。
这个时候,苏白晓就不得不庆幸自己知道剧情,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