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阿紫脸色惨白,紧紧扣着他的衣袖,对死亡的畏惧让她眼中盛满了惊惶和无措。
萧昊笑了一声,冷然道:“居心不正,自食其果,又能怨谁!”
游坦之还要再求,萧昊却再也不看他们,将打狗棒和酒坛送到了萧峰手中,正色道:“临行在即,大哥可否与我共饮助兴?”
萧峰见他交出了打狗棒,胸中塞满涩意,接过酒坛大灌几口:“好酒!”
国难在前,顾身惜命绝不是丐帮弟子所为,平日里在市井中怎样浪荡无为,到了外敌来犯之时,都不如此刻大笑着将那些恩仇冷暖、家国天下全溶进烈酒之中。
萧昊装备上涯风嘲雨,转身运起大轻功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夜,南京城火光冲天。
辽军驻地从天而降一年轻乞丐,于万余皇帝亲兵之中,直取耶律洪基为质。
众骑兵将他团团围住,却见他仿佛醉的不知人事一般,只顾频频喝酒大笑。而他脸色十分骇人,可怖的黑紫与青白在他面皮上交错不断,但他每每饮酒助兴后,脸庞又红润如初,俊秀无双。
这些辽兵只当他是哪里跑来的醉鬼,却没想到他们锋利的战矛在这人一杆短棒面前毫无发挥的余地,伤他衣角已是不易,更遑论这人就像鬼神一般有打不完的力气。他越是起兴大笑,他身上那些伤口愈合地便越快,片刻就再也看不出痕迹。
他挟持着耶律洪基,甚至还一把火烧了帅字旗、点将台,这对辽军来说大为不吉,辽军士气跌到谷底。
人都道武功高绝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而眼前这个,万军包围中出入若无人之境,还能不伤任何一人的性命。与他交手的辽兵个个负伤,却没有一个被打死。
萧昊拎着耶律洪基一路边打边退,待回到河间府已是天将破晓。
笑醉的d有一分半,此时他身上的dt早不知番了几番,即便有笑醉也很难再把血线拉回来。
他自知这个状态实在没法把耶律洪基拎去给萧峰,于是索性将他绑在城墙上,让系统帮他拟了封信,钉在耶律洪基头顶。
那信是留给萧峰的,他在信中说这是自己送给群雄的一份厚礼,只需叫这辽国皇帝许下不犯边境的誓言,大宋可得数十年休养生息。
接着又说,大理有段氏执政,西夏有虚竹子,这二人都是对大宋无有异心之辈;女真与段誉交好,可为盟友;吐蕃国师鸠摩智前些日子已武功全失,不足为患;只慕容复父子尚需让丐帮严密监控行踪,以防动作。丐帮内务分工之事他已吩咐给众长老,如今天下大定,他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只想带着酒去四方游走,好好看看这辽阔天地。
对丐帮固然有许多不舍,但他心系自由,不想被牵绊,纵酒高歌潇洒江湖才是他向往的日子,望萧峰能将丐帮接管下去,来年阿朱得了子女,记得给他留口满月酒。
侠士不去与他们道别吗?
萧昊已神行到了雁门关外的万丈山崖下,此地人迹断绝,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静静坐下,头顶是十万尺青空,山石嶙峋,犬牙交错,这般安生地欣赏自然风貌,倒是来这世界的头一遭。
“有什么好道别的,留封书信足矣。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浪迹天涯,总好过让他们知道我死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
侠士以后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萧昊神情微顿,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