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成博源公子这样,也是千古奇观了。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舍身饲虎、大仇未报,倒像是因爱生恨,求之不得疯魔了。未免可笑。”
瘫坐在地的博源摇摇晃晃站起来:“那在下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才好?才符合月兄的期望?”
猛地揪着对方的衣襟,一把将他拉扯得俯下身来,博源凑上去,阴冷的眼神盯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穿过那座回廊,从撵轿上面看下去,你们的眼神真是一清二楚。”
即便再狼狈的情形,在月笙箫脸上也只有从容镇定:“看出了什么?愿闻其详。”
“人生百态不足道也,只有月兄的眼神格外与众不同有意思些。”
月笙箫多深的城府,自是不为所动,不置可否。
博源嗤笑一声,压低声音:“你不妨照照镜子看看。对了,回廊转角那株梅花谢得比别处格外快些,月兄下次辣手摧花千万记得一碗水端平了。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月笙箫不语,眼角却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博源松开手再不看他,懒懒的拍开新的酒坛:“我是可笑,月兄可千万别步了在下的后尘。”
月笙箫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那呆若木鸡的少年。
听过整段不能为外人知晓的话语,少年全程手足冰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是个颇为眼生的侍君。没有什么背景。
“博源兄就交给你照顾了,刚才的话,就忘了吧。”
少年温软的面上一片苍白:“是,我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你放心。”
月笙箫面无表情,快步离去。
一路走到书房,那卷久久不能完成的画卷,已然因为适才的朱墨污损了。
月笙箫低头沉沉的看了许久,忽然一把团了起来,就像捏着一团花瓣,扔不能扔,撕也下不去手。
想起博源心照不宣嘲弄冷厉的眼神,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找个火盆来。晚些时候,对文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染了风寒,这几日不能去面见王上了。”
门外的书童都是自小跟随他的家仆,立刻应诺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