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文珩出来的庭前的青石路面,在最后的凌晨的落梅飞花里,发生的对话。
月笙箫威胁文珩:“文大人做的好事,要我告诉陛下吗?”
文珩平静道:“那是徽之公子,陛下日思夜想的人,您是想要到陛下面前说什么?”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文大人留在他身边的时间最久,应该不需要我班门弄斧。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做的事是不是他想要的,背着主子自作主张,你说,我们这位不久前才被亲近之人背叛的帝王,知道了还会留你在身边吗?”话说得一团和气,却是笑里藏刀,杀人无形。
文珩眼神幽冷,不慌不忙:“月侍读一早看在眼里,既不早去御前告密。现在也没了证据领功,平白等在这里是有什么高见教我?”
月笙箫缓和的笑了笑,谦恭克己:“文大人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开个玩笑,你也看到了,在下可是什么都没做,之所以说这些,只是开诚布公的展示我的诚意罢了。徽之公子风光霁月何等人物,若是对王上真情实意,当初又怎么会下得了手?不过是青梅竹马一场,留有余情罢了。你看他可有要现身的意思?紫宸宫日日添新人,迟早在陛下眼里,再无他的存在。文大人站在他那边,岂非明珠暗投,小心鸡飞蛋打。”
文珩的神情也收起那一丝的尖锐:“莫非月侍读有明路指给我?”
月笙箫温文一笑,娓娓道来:“徽之公子承诺文大人的,在下也可以一力办到。文大人若有其他心愿,在下也愿意竭尽全力为你达成。与其和一个陛下眼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背叛者交易,不如考虑一下,你跟我合作。”
说这话的月笙箫,却比方才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温雅无害,好像谈论的不是什么阴谋勾结,倒是分花拂柳的雅事一般。
文珩心下一寒,面上越发平和:“听起来不错,你想要什么?”
月笙箫微微挑眉,笑容的弧度向来不大,眉峰便露出一点无意识的矜傲:“在下并无什么非分念头,只是钦慕陛下。然而,陛下他待人实在是太过冷淡了些……”
“住口,好大的胆子!”
文珩瞬间被激怒,人前惯常压抑低垂的眉目都瞬间化作凌厉。
月笙箫故作吃惊,眉目含笑问他:“文大人何以如此愤怒?在下怎么敢对陛下不敬,不过是想做和徽之公子一样的事罢了。”
文珩强制压下杀意,扭头不看他:“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见了陛下一面。”
月笙箫神情淡淡,温文克己:“我也只想私下单独见见陛下这一面,什么都不会做。或者,你觉得我直接去王上面前揭发你,之后,再去收买新任的大总管,会比较简单些?那时候,在下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没有人来制止。”
文珩怒极反笑,冷眼觑着他:“好啊。那你可要尽早了,不若我也对陛下说道说道你我今日这番交易。月笙箫你这番狼子野心,不知陛下作何感想?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看着怒极甩袖而去的文珩,月笙箫眼中却并无一丝失望,只有果然如此的确认。
能被这样一句威胁触怒到毫无理智,他们这位陛下啊,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里,月笙箫脸上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便慢慢淡去了。
这个人,竟也有人能忍心不要他。若不是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哥哥,月笙箫都要相信,不是这位帝王错爱徽之公子被背叛,而是徽之公子他求之不得拖着他殉情。
……
即便早就知道,这位身份古怪的大内总管文珩大人,迟早会改变主意找上他。
但这一天来得这么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