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就在自己面前,对于周衍来说实在很是甜蜜,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你凭什么?”季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声线依旧不稳,“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对我的生活和选择指手画脚?”
原来他前面初初感觉周衍疯那都是轻巧的,他觉得周衍简直就是有病!
周衍背对着他站住了,他开始慢慢地将窗帘拉上。
“我也问过自己凭什么,”窗帘缓缓合上,将这处小小的房间与外界全然隔绝起来,周衍转回身道,“开始两年我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国内国外的,有名没名的,”
他的声音太过平淡,无论叙述什么过往都好似经不起一点波澜,但字字句句落在季元心上又灼热得惊人。
“还吃过很多药,各种药,”周衍半跪在季元面前,由下往上仰望着他,“但是没有用,没有一点用处,我想要你,想上你,想吃了你,这些冲动我控制不住。”
如此的句子在周衍说来,依旧是语气寻常到像是理所当然。
季元开始真的害怕起来:“你,你疯了吧?”
周衍闻言竟然笑了。
他的确是疯了,而且周衍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疯了。
他的精神处在两个十分极端的点,仿佛一直有一个冷静理性的自己在看着那个疯狂的自己做出无数疯狂的事情。最初的时候,他一面晓得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才会选择去看心理医生,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从而不会进一步对季元造成什么伤害。而另外一面,他对季元的层层掌控以及生活中的控制却也无法收回地不断加深。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完全学到了如何滴水不漏地掌控自己的外在情绪,可内里却已经被无法填补的空洞欲望所填满,如鬼怪干枯的手想要从枯井里将季元拉扯下去一并吞噬。
他没有多少真正想要的东西,唯一一样深入骨髓的瘾就是季元。
“如果你想要演戏,”周衍怜爱地亲了亲季元的手,“你想演什么都可以,前提是和我在一起。”
被他亲过的手背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季元忍不住往回一缩,他此时的脑子一团乱,下意识地问周衍:“什么戏都可以?”
“嗯……”周衍停下来略微思考了一下,“床戏不行,吻戏,可以借位吧?”
最后几个字的疑问语气,仿佛像是说出借位两个字已经非常大方。
季元一把揪过床上的大枕头砸在了周衍脸上,挡住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再英俊也是个变态,变态不要脸。
“如果我不要呢?”季元深吸一口气,开口问。
“不要什么?”周衍将刚才的枕头放到一边,目光凝视着季元的脸,虽然语气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人却缓缓站了起来。
前面的蹲姿极度缩小了他整个人的压迫感,此时重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季元的,而周衍陡然收起的笑意更让他浑身添了一层冰霜,原本似乎平和了一阵的气氛骤然尖锐紧绷起来。
季元有预感,此时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后面的情势就会完全失控。但他心里负气,又对周衍非常不满,甚至可以说带着些许矛盾交织的憎恨,于是后面那句百分百会触怒周衍的话,季元也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他抬头毫不畏惧地与周衍对视,字字句句扎在了周衍最不愿意听的点上。
周衍心里的那一口枯井中的鬼手立刻蹿了出来,恨不得将季元拉下去扯碎了吞吃干净,好让他的嘴里不能再说出这样的话来。
起码不是现在。这六个字季元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