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宥之大惊,将罗盘护在怀里,飞快地用袖口将污迹擦去,。
然而已经晚了,黑色的液体顺着花纹渗入罗盘中央,一圈圈的花纹像是被什么污染了一般,明灭几次,渐渐熄灭了下来。罗盘又恢复了原先古旧的样子,甚至更显得锈迹斑驳,指针旋转几圈,突然“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即鹿无虞,大凶。”严宥之沉着脸读出卦象。
“是这种虫子。”小队长早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让人爬上树,这时候手里抓了一条灰黑色的毛毛虫给严宥之看。
“树上还有很多。”
严宥之接过毛虫,捏开虫子的口器,看到了两只锋利的尖牙,他的面色更难看了些。
一道灵力送出,虫子在他手下化为了黑色的灰烬。
“都注意一些,把裤腿绑紧塞进靴子里,戴上手套,不要被这些虫子咬到。”严宥之心疼地掏出一瓶丹药分发下去,“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刻服下。”
……
“真是敏锐的小朋友。”丛林上方,一架直升机遥遥地监控着这支队伍的动向。在人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正坐在直升机的后座上。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僧袍,年轻白皙的面孔上刺满黑色的诡异花纹,一直没入衣领深处。这些花纹像是某种活物一般盘踞在人的皮肤上,边缘微微发青,在观者眼里仿佛随时能够撕开皮肉扑上来择人而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未知的恐惧。
阿赞丹微微笑着,一颗颗数过手中乌黑发亮的佛珠。
坐在他对面的巴颂四十来岁,矮小瘦削,背部有些微微的佝偻,一双姜黄色的眼睛像是森林里残食同类的饿狼。
他看不到阿赞丹眼中通过蛊虫传递来的景象,只听了他的几句描述,因此显得有些焦躁,但面对阿赞丹时的神情仍旧充满恭敬,把一丝估量深深地藏在眼底。
“阿赞丹,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急。”年轻的僧人抬起黑色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他的内心:“放心吧乃巴颂,既然你已经付了定金,我当然会将这些人全部交给你。只是在此之前,还要让我的蛊虫们多活动活动,不要被那个小朋友折损太多。”
巴颂放下心,从壁柜上取出一箱金条推到他面前,“阿赞丹出手自然不会有差错,之后也要麻烦你从他们口中问出有用的消息。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会再打一笔钱到你的账户上。”
直升机飞的高度足够高,天气正好是多云,谈话的两人自然不会想到他们此刻的场景被另一群人收入了眼中。
一只雄鹰展开宽大的双翅,飞翔在高处的云层中,锐利的眼睛牢牢盯住直升机的窗口。
人类的视线看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对一只路过的飞鸟产生什么怀疑。
虽然……这只鸟有着一张着实非常大的脸。
角雕用灵力将看到的画面传递给圆秀,再用灵力在一颗传影晶石上放映出来。
得益于鹰类锐利的视线,传影晶石内播放出的画面纤毫毕现。一只鹦鹉妖站在一边,绘声绘色地给众人模拟直升机内两人说的话。
他不光会读唇语,还有一手好口技,学起人类说话惟妙惟肖,就连阴狠的语气都和巴颂神似。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圆秀听着鹦鹉妖的口技表演,摸了摸下巴。
他身边一群鸟妖叽叽喳喳:“好可惜,那么肥的毛毛虫,就这样被捏成灰了。”
“对呀大师,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