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摊开的杂志页面上加粗的标题十分醒目,“B市时尚设计奖的得主—lancr。”
唐茹红着眼眶,手指指着杂志,“lancr是北斗工作室的艺术总监,儿子...这些画,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她盯着精修过的画稿,不敢抬起头,“是不是...是不是我之前带走的那几张啊。”
唐炘抿着唇,从他看到杂志内容的那一瞬间,前世画稿被盗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他缓慢的伸出手,神色阴沉的从唐茹手中抽走那本杂志。
“儿子...这,之前总监秘书说你的画稿被水打湿了,我就...”
“不用说了。”
唐炘打断了唐茹的话,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卧室里,等唐茹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房门已经被上了锁。
她难掩自责的敲了敲门,“唐炘你别着急,我上班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他这怎么能用你的作品就去参赛呢!你放心,妈一定给你找个公道回来。”
唐炘捏紧手里的杂志,整个人窝在床上,蜷缩成一个小团,他咬着牙不想去听门外女人的声音。
他知道唐茹作为他的母亲,绝对不会做出偷盗画稿的事情,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内心止不住的往坏了想,甚至想破口而出伤人的话,去质问,去质疑。
他也是缺心眼,当初被拿走画稿的时候就应该留下证据,不论是用手机拍下来或者怎样,总比现在这样要好一些。
一晚上,唐茹也没能睡好,她几次起夜徘徊在唐炘的房门前,又折了回去。
客厅的灯亮了几次,最后只能化作一句句叹息。
唐茹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断的回忆儿子进屋之前的目光,看着她时那么的冷漠,像看待一个陌生人,其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她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睡去,也许明天一早,一切就恢复了。
第二天一早。
两道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走了个碰头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移开视线。
“我今天在路上吃。”
唐茹准备做早饭的动作一顿,“行,你路上小心。”
唐炘应了一声,紧了紧背包踩好鞋子离开了家门。
刚刚走到路口,就看到那唯一的公交车和他作对一般,掐着点的开了过去,没有人等待的站点,车子停都没停,压根不给唐炘跑步的机会。
错过这一辆就要再等上一小会,唐炘站定在公交车站,等的心烦意乱,干脆闷头朝前走去,死心眼般的走个不停,哪怕再次路过公交车站,凑巧遇到公交车也没停下脚步。
唐炘本打算去北斗工作室问个明白,走了许久后挤压在心里的烦躁也散去了大半,他不用细想就明白,对方既然敢盗用他的画稿,必然是想到了应对一切的办法,他去了也是惹一身不愉快。
更何况,他连证明作品是自己创作的证据都没有。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就好比一个人要证明自己是自己本人一样可笑,他挫败的停下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久到双腿发酸,太阳正挂在头顶,晒的整个人眼前发虚。
唐炘走后不久,唐茹去厨房抓了一把小米,用水洗了洗之后倒进电饭锅,看着那有些发黄的饭锅盖子,眼中不断的续起泪水。
她咬咬牙用手背擦掉模糊视线的东西,一点吃饭的胃口也没有,只好回房间收拾收拾,决定上班去寻个说法。
一路上她打了无数了腹稿,等到真的走到工作室里,拦住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