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是真没明白,千仞想鬼神现世从来血流成河,这人这么糊涂着倒也好,便没有戳破,只随意道:“我给人间带来麻烦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以他魔教二把手的身份似乎安分守己才比较奇怪,瞬间领悟了这话语的意思,陵岁道人仿佛又看见一个肆意妄为的何欢正在诞生,虽牙酸得很,奈何背后还有整个江都城需要保护,不能趁这魔修还没成长起来把他揍上一顿,只能无奈道:“罢了,剑君已向各大门派打过招呼,所以,老道特邀大护法前往天师府小歇片刻。”
当今世道,玄门掌门乃是天下用剑第一人,而剑君便是其小弟子何苦,剑术仅次于他的存在。江湖传闻此人乃是何欢元婴所化,虽是如此,性情却是和那魔头截然相反的正直爽朗,因素来行走江湖惩恶扬善,正道后辈便尊称其为剑君。
这些年虽有传言说剑君同何欢关系暧昧,但只要见过他的人对这流言都是半分不信,昔日陵岁道人还曾因此怒骂过弟子,“止住你的龌龊思想,剑君这等清风明月的正直人物岂会委身于人,你爹断袖他都不会断袖!”
当然,作为昔日没少被两个师父折腾的当事人,千仞非常肯定那就是个断袖,而且是个非常麻烦的断袖。
此时一听到剑君的名号千仞的脸就黑了下来,果断问:“我姑且问一句他用的理由是什么?”
对此,陵岁道人就掏出了一枚传音石,男子干净爽朗的声音便如春风般传来——“我可怜的徒儿被魔教压榨到离家出走,现在身无分文孤身浪荡江湖,何欢这死鬼愁得头都快秃了。还请各位江湖同道给何苦一个面子,遇见了他多少腾间屋子出来收留片刻,不然我就飞去你们家屋顶上渡劫哦。”
似乎担忧自家门派真的飞来了个渡劫的剑君,陵岁道人又补充了一句,“同样的传音江南十大门派掌门人手一份。”
这些年他们魔教在江湖上的凶残形象一落千丈这个人绝对功不可没……
沉默地扶额,被定义为离家出走的千仞心知不能和那两个师父较真,也明白了陵岁道人的意思。剑君的面子天师府自然会给,但是魔教护法这样危险的魔修必须在他们视线范围内行动,断不可能放任他混入人群。
千仞本就是来江南随意走走,对这安排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虽对多事的师父无语得很,也只回道:“为我准备两套换洗衣衫和热水。”
“只要阁下不伤害百姓,天师府定让你宾至如归。”
他不惹事正道诸人也是松了口气,瞬间不再纠缠,这就将人带去了天师府。
他们道不同也没什么可聊的,天师府弟子将热水和衣物送到便退了下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似乎是生怕这魔修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扰了师门清净。
千仞头上有两个渡劫修士罩着,自身修为也不俗,住在敌营神色也是淡定得很,扫了眼房间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开始打坐,倒是诸葛青天头一次碰上这种阵仗,很是感慨道:“娘子,你好像真的是很厉害的大人物。”
“厉害的是我师父。”
千仞这话不假,江湖历来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若没有顶天的修为,谁也没法号令他人。他很幸运自小就碰上了天下最好的师父,如今也只能竭尽全力提升修为,努力地不去成为师父的弱点。
他修行多年对外物早已没了兴趣,诸葛青天却觉得修士房间新鲜得很,转了一圈就指着桌上鸡蛋好奇道:“怎么你们城里人都是在房间里放红鸡蛋的?”
“不用理会这种东西。”
付红叶回了玄门自然会将诸葛青天之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