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喧嚣逐渐散去,繁华城市独特的夜景即将拉开序幕。座座高楼大厦闪烁着点点星火,如墨的夜色弥漫着万家灯火的温馨。
家里的气氛沉闷又压抑,不晓世事的三兄弟哭着闹着吵着要找最亲近的小爷爷马千里,包小小又是哄又是吓地勉强稳住三兄弟,年长的余玥儿大概瞧出大人们的不同寻常,颇有眼色地帮着包小小照看三个弟弟。
余晖和余秋风寸步不离地守着马千里,不巧今日阿姨休息。
只好由包小小亲自上阵解决晚饭问题,三兄弟的蔬菜粥的材料余晖已经备好,熬熟即可。
熬完粥,喂饱三兄弟,包小小挺着孕肚站在灶台前煮面。
估计现下每个人都没食欲,再者他也做不出复杂的菜式,简简单单地来碗剩菜拌面。
围裙下面的小团隆起顶着灶台,包小小拿筷子魂不守舍地搅动锅里的面条,以防粘锅。满脑子都是尚未来得及消化的信息,尽管事发突发,可他仍然从高父高母与马千里的争吵中对整件事的始末原委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令他费解的是,既然余晖早已与高父高母见过面,又得知高家父母的意图,为何不告知家里人呢?
使得高家父母杀了全家人个措手不及,无端又生出诸多变故来。
铝锅上空盘旋着水蒸气,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翻滚,阵阵白烟笼罩在包小小的四周,眼瞅着白浪似的开水即将漫出锅沿儿,踮着脚围在他身边的余玥儿眼疾手快地使劲拽了拽包小小的衣摆,大叫着爹地,水要冒出来啦!
余玥儿惊慌的叫喊声拉回心绪不宁的包小小的神智,意识到锅里的水快要冒出,慌慌张张地关了煤气,情急之下竟直接伸手直接去端锅。
“嘶...”果然滚烫的锅耳朵将包小小细嫩白滑的手指烫得红里发紫,轻呼地弹开手指,缺乏生活常识的他再次尝到烹饪带来的苦头,烫伤的部位又热又胀,冲到水池,拧开水龙头,凉凉的冷水淋在伤处,疼痛渐有好转,处理伤口的同时不忘叮嘱余玥儿。“玥儿,别碰锅!”
不知是外出劳累还是忧心费神的缘故,亦或是水冒了锅沿儿烫伤了手指的心悸和慌乱,包小小觉得后腰有些酸软,小腹的右下侧有些微痛,倚着橱柜,没受伤的手捶了捶后腰,又按了按小腹的右下侧,待疼痛好转,往锅里添了水,重新煮面。
煮好面,包小小将拌好菜的面端到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候的余玥儿面前,安顿好小姑娘的饮食,轻声慢步地走进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看了看闭目静躺的马千里,压低嗓音对余晖说:“老余,你和父亲去吃饭吧,我煮了面,还有剩菜,菜拌面,我来守着爸爸。”
呲啦,余晖撕开绑在马千里手臂肱动脉上方的水银血压计的袖带,摘下听诊器,几不可闻地叹息,报出测量血压的数据:“高压150,低压100,吃片药吧。”
自打马千里上次突发心肌梗塞动了手术,定时的体检和日常的养生都列为生活重点,家里添置了不少简易便携的体检设备,血糖仪、血压仪和心率监测仪。
余晖和包小小是年轻人,相信那些进口的自动监测仪器,余秋风和马千里是老派人,还是相信手动老式的仪器,因此,家里的设备分为传统和现代的两套。
心脏病和高血压从来都是相依相伴,两种病患如同亲密无间的好兄弟,谁都离不开谁。
伺候马千里服下降压药,余晖又仔细地观察着置于他心口处的心率监护器,仪表显示他的心率时而过速时而过缓,快快慢慢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说明被监测人的心如乱麻。
“你吃饭了吗?”俯身的余晖直起腰,面朝包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