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哥哥余晨的头发略长,弟弟余晖的头发稍短,果然,认识兄弟俩的人再也不难分别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余晖对余晨的亲密情感不言而喻。
除却余秋风和马千里,哥哥余晨是世上与他最为亲近的人,是他最为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人。
余晨的离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余晖是无法接受的,是抗拒的,是排斥的。
最初的日子,余晖睡前醒来都会习惯性地找手机,查看有没有来自余晨的短信,哪怕是睡了吗起了吗这类简单的问候,结果,永远不会再出现消息来自余晨的短信提醒。
余晨和余晖的大学时代,社交软件并不多,两人多采用QQ和短信沟通,常常聊到很晚,兄弟两人好似一直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现在,每当生活中出现了难题,余晖就会拿出相册,对着哥哥余晨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诉说令他作难的事情,跟哥哥说了以后,好像问题就可以变得简单或者思路就可以变得开阔。
余晖对余晨的思念从未消失,他常常想到年幼时与哥哥在胡同里跟着大小伙伴玩耍;常常想到哥哥将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记得给他留着;常常想到哥哥在台灯下勤奋学习或者辅导他功课的模样;常常想到意气风发的两个青年骑车奔驰在绿茵小路上的潇洒;常常想到篮球上哥哥对他故意的手下留情;常常想到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笑容的哥哥轻轻地说不要为难人家嘛;常常想到最后见到哥哥那次,笑着说哥哥胖得像个白馒头,却不知,那时的哥哥已经身怀六甲...
每每想到这些,抑制不住伤怀情绪的余晖便会笑中带泪。
指腹轻轻地扫过每张照片,哥哥的定格的笑容在他眼里活灵活现,好像在说晖晖,看你如此幸福,真好,哥哥好高兴。
余晖喃喃自语:哥哥,父亲和爸爸都很好,我也很好,玥儿也很好,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地活下去,我想,你和高格一定也过得很好,我们都很幸福。
披着睡袍的包小小端着牛奶冲泡的红茶,小心翼翼地单手推开书房的门,拿脚后跟略略地踢上门,笨手笨脚地蹭到余晖面前,轻轻地放下隔热的玻璃杯,里面浅褐色的液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溅出杯口,落在桌面。
思虑甚重的余晖满脸的疲倦,拿起玻璃杯尝了口包小小难得亲自冲泡的牛奶红茶,眉心不经意地聚拢,又瞬间舒展,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牛奶和红茶的比例严重失调,着实挑战味觉,又不得表现出来伤了爱人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小口抿着:“玥儿睡了?”
“睡了。”包小小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翻着相册。出于对余晖的尊重,他的私人物品,包小小从来不动,因而,他知道这本相册的存在,却没有见过里面的照片。“老余,我和玥儿说了爷爷奶奶的事儿,也说了高格的事儿,没提你哥,我想还是等玥儿再大些,再告诉她你哥的事儿,好不好?我怕...玥儿接受不了。”
“好,你的顾虑是对的。”余晖放下玻璃杯,拉过包小小的手贴在唇边,连连亲吻,由衷道。“包子,你真好,谢谢你。”
“傻子,又说傻话!”包小小转过身来,倚着书桌和余晖面对面,笑骂着戳他的脑门。
孕期的情|事不宜过于激烈,浅尝辄止点到即可,站姿不如在床上便捷舒适,两人累得喘大气,迟迟懒得动弹。
忽地,门外响起马千里的声音:“晖晖,早点睡吧,别耗得太晚。”
两人同时惊讶地瞪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