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海讶然地盯着包小小,他未曾想到包小小在包家竟是如此境况,他本以为他的孩子得到了父母完整的爱,享受富足的生活,哪知,真实的情况会是如此不堪?!
“对不起!孩子!”饶是白玄海再克制,现下不免动情,痛苦地闭了闭眼。“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内情!如果我知道...我...我曾经问过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收养你的人是谁。福利院的人说,被收养人满十八岁,才可以告诉亲属。你十八岁那年,我回来过,可惜,福利院拆迁了,跟其他两家小规模的福利院合并成大型的福利院,搬家的时候,丢了很多资料...你的档案也不见了,你到底被谁收养了,也无从查起!小小,我跟说这些,不是在推卸责任。我没有想过会得到你的原谅,因为,我根本就无法原谅我自己。从把你遗弃在福利院门口那时起,我就知道,我犯下的错误,今生今世都得不到原谅。我更加没奢求过你会认我,三十多年来,我从未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我生了你,却不养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父亲呢?孩子,遗弃你,我后悔,自责,难过,可木已成舟,世事难改。我最最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给你取个名字,以至于,我每次想到你,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只能是,我的孩子。如果,时光倒流,也许,我还会选择遗弃你,可是,我一定会给你取好名字!这样,在以后的岁月里,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想念你,牵挂你的时候,起码还可以呼唤你的名字。孩子,看到你现在身边有爱你的爱人,有疼你的公公和公爹,有活动可爱的孩子,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所以,我不想打搅你的幸福生活。我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爱,是陪伴,是付出,不是无形的空话。我想,一旦相认,我带给你的,只能是痛苦。这,不是我愿意见到。”
白玄海推心置腹的话大大出乎包小小的预料,他认为白玄海应该声泪俱下地哭诉他的不幸遭遇,痛诉他的艰难悲惨,以此来减轻他抛弃亲生孩子的罪责,来博取包小小对他的同情和怜悯。
谁曾想,白玄海并未如此。如果白玄海不停地找各种理由来推脱他弃子的不义之举,那么包小小定然认定他是个不仁不义的卑劣小人,根本不值得他患得患失,也不配当他的父亲。
白玄海的这番自我谴责的剖白令包小小对他生出万分的恻隐,他甚至设身处地地为白玄海着想,如果不是身陷万难的处境,谁愿意抛弃亲生的儿子?
再说,他已经决定留下这条无辜的小生命,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愿意亲自抚养孩子长大?
可见,他是有难言之隐的。
想到这些,包小小不由得又想到一个问题。
怀孕生子是需要两个人配合才可以完成的事,那么他的另外一个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同样困惑了余晖好久。
“我想问您,他...他是谁?现在在哪里?”包小小难掩好奇,到底问出口。
“他?”白玄海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包小小口中这个‘他’指代何人,慢慢地低下头,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重新抬头看着包小小,意味深长地笑道。“他是...他是补习班的同学。高二的暑假,我们在补习班相识,我们是同桌。他长得很帅气,五官很好看,身材也很高大,用现在的话说,是个标准的阳光少年。他很聪明,数学很棒,不过也很奇怪,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