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在他的好兄弟对面不远处,就站着一群因为被虎视眈眈地盯着, 而如临大敌又噤若寒蝉的一群人。如果要加个形容来修饰这群人的话,他想那应该就是逃难而来的一大群灰头土脸的男男女女。
周余仔细瞧了眼, 发现如临大敌的只有站在前面的两个男人和两个少年, 跟在他们身后的则大都噤若寒蝉, 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最着眼地是最前面为首的男人, 或许应该称对方为青年, 二十出头的模样,他穿着极为简朴, 可眼神却非常的锐气, 身板挺拔如苍松, 目视前方的模样无惧无畏,特立独行的气场和他身边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周余总觉得,这位仁兄下一秒就会暴起取他兄弟们的狗命, 他刚要出声打破这局面时, 对方恰好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视线倏地一下转向他这边来。
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愣。
“这位兄台,这些可爱的大狗是你养的吗?”
说话的不是和周余对视的青年,而是青年身边的一位少年,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边说话一边冲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周余向来话不多,便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们没有恶意,到此只是为了寻找一个避难容身之所。”他说,“我与兄长叔婶几人,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多月,途径宝地,见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秀美,且渺无人烟,动了停留之心,这才想着法子进来看一下,如果打扰到了你,还请不要生气。”
这少年毫不遮掩地道明了来意。
听在周余耳朵里,只有一个感受:漂亮话说了一箩筐,结果是想来跟我抢地盘的!
他有点不太高兴。
虽然这地方也不是他发现的,而是他这具身体的亲人。同样也是为了避难,他们一家子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本想着可以过上点安生日子,哪料到深山野林的,危险同样不少,加上刚来时又是寒冬,少衣缺食,爹娘妹妹都没熬过去,如果不是有周余穿越到这还剩一口气的少年身上,恐怕这一家子就都会交代在这儿。
周余有原身的记忆,所以他很清楚对方嘴里避难这个理由绝对不假,只是忍痛要瓜分地盘,想起来就觉得不太开心。
他们这会儿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天然盆地的地形,四面环山,一条从后方最高山峰上倾注而下的瀑布飞流直下,形成一条湍急的溪流冲过中心的低洼,形成一块被群山所环抱的平坦地势,虽然面积不大,但对于人口少的来说,显然已经足够。
清澈的溪流沿着茅屋右侧山脚延伸出去,这就意味着水源不成问题,而且茅屋的左侧还有另一条自山里发下来的小溪,在左前方五十米远处汇聚成一个湖泊,偶尔可以看到鱼儿在里面畅游翻出的水花。
周余把这儿取名为无人谷,用四年的时间,将原本的破破烂烂的茅屋改成了一室一厅的木屋,还用篱笆圈出了一座一亩多大的院子,里面开垦了菜地,外面也挖出了水田,足够养活他自己和另外几个小伙伴。
他不清楚这群人是怎么碰巧找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他们人多,男女老少都有,从他们只是风尘仆仆但却都没有显露面黄肌瘦之态这一点来看,显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战乱时期,官府远远管不到这里,地契文书周余一样不沾,还就孤身一人,另外就是有几头好兄弟,可若真要和对方扛起来,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