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阳子呢喃道,“难道……竟然是改动了情弦?”
“改动情弦?师父你不是说那很难做到吗?那你们现在的红无常里有谁能做到,找他问问不就行了?”
“现在的红无常里么……倒是有一个……”檀阳子看向颜非问,“你可有在他的梦里见到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红衣女人?”颜非仔细回想一番,“似乎没有。”
檀阳子之所以知道是个女子,是因为他记得苏良娣在激发出钵昙摩华印记之前曾经提到她梦里的“女人”。
红无常用托梦术就只能看到当晚的所有梦境,却看不到人的记忆。而那红无常行事又相当谨慎小心,大概是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些犯人的梦里了。不过颜非说得也有道理,就算是有钵昙摩华的加持,能做到如此的红无常并不多,只要查到谁手里有钵昙摩华,那人必定就是罪魁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控制住目前的局面,阻止她逼疯更多的人才是。
檀阳子目前所知能够驱逐红无常的咒术都需要进入那些人的意识中去,需要更多红无常的援助。但由于并不知道哪些人的命魂中已经被放入了钵昙摩华的印记,若是红无常们贸然进去很可能会如库玛摩罗一样被重伤。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红无常出了问题,实在难以安排。
这样想,颜非竟然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颜非也早就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檀阳子,里面呼之欲出写满了“我来我来”这样的跃跃欲试。但是檀阳子心中有气,恨这孩子如此不知保护自己,实在不愿意遂了他的愿。又担心颜非一个人在那么多人的梦境里穿梭会迷了来路,最后丢失在众生的意识世界里就危险了,举棋不定间脑中已经是天人交战。
却在此时那柳玉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背着医箱的小药童。颜非一见那叫天冬的药童,便揶揄道,“神农本草经抄完了?”
天冬翻了个夸张的白眼,竭尽全力表达着自己对颜非的蔑视。
柳玉生取出一只普普通通的瓷瓶,从里面倒出药膏来,小心翼翼地敷在檀阳子的伤口上。又让那小药童去按照药方熬一碗药来,自己则利落地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檀阳子只觉得那药膏一接触到伤口便是一阵如沐清泉的凉意沁人,火烧火燎的痛感也顿时消减了不少。
“这蓬莱生肌膏每天涂抹一次,直到伤口愈合为止。还有我那副方子也是每天服用,连续服上十日便无碍了。”柳玉生对颜非叮嘱道,”只是这几天伤口不要见水,绷带要时常更换。”
颜非认真听着,连连应是。柳玉生由转头对檀阳子行礼道,“道长,在下还有一问,不知可否赐教?”
檀阳子见这年轻人气质飘然出尘,不似寻常大夫,心中也有疑问,便说道,“请讲。”
“道长可知道紫裳山净虚真人?”
檀阳子意外地看着他,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知道紫裳山净虚真人的人现在应该少之又少。这年轻人的岁数不会超过二十六,怎么会知道?“正是家师。”
柳玉生立时变了脸色,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一般,“道长竟然是紫裳派后人?这么说……难道你就是长生术的传人?难怪!”
檀阳子却警惕起来。当年觊觎长生术的人不少,最后紫裳山惹来了那场天劫究其根本也是因为这秘术。如今这柳医生忽然提起七十多年前的往事,不得不令人怀疑。
柳玉生却似乎感觉到了檀阳子的疑心,忙解释道,“道长莫要多心。区区是蓬莱医仙派弟子,我的师祖与净虚真人乃是好友,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