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季少渊忍不住笑了出来,突如其来的慌乱感也跟着自然自然地消散了。
他的心情虽然还是有些沉重,但还是能勉强维持好心态,勉强将思维拉回来,继续观察陆牧之的动向。
陆牧之对给纪雅清写诗没什么兴趣,但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便缓步走上前,同时大脑飞快运转,很快想到了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赞涌梅花的诗。
在几个呼吸间,他快速地将这首诗的部分字词修改了一下,把它从一首写物的诗变成借物喻人的诗,接着在季少渊面前大声诵读了出来。
表现中规中矩,不惊艳,也没拉低众人水准。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季少渊一直盯着陆牧之,从他踏步上前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纳入眼帘。
可不知道是陆牧之装得好,还是因为他的确和纪雅清没什么关系,季少渊根本没发现他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看起来,陆牧之和纪雅清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他露出嫌弃的表情,真的是单纯觉得纪雅清弹得难听吗?
季少渊恍惚了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猜测下去了。
现在所有人都把一切自己能想出的用来赞美人的语句用到了纪雅清身上,把这个在他们看来绝对不算十分貌美的女子吹捧成天上有地下无,千金难买一笑的佳人。
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大家就都盯着季少渊,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或者要做的事情。
或许是要把纪雅清纳为妃子?亦或是提拔刺史,先让岳父有了足够身份,再顺理成章地将纪雅清纳为正妃?
不管接下来要怎么做,在这些文人眼中,甚至在见到这一幕的人的眼中,季少渊的这一系列行为都明确地表达了他对小才女纪雅清的喜爱,是一种宣誓所有权的行为。
其实要是季少渊不知道系统的事情,他还很有可能在斟酌过后,娶纪雅清为侧妃,等以后按各方面的变化决定要不要扶正。
可现在他不但知道了系统的存在,甚至还能听到纪雅清和系统谈话的内容……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妾们每天都在后宅上演着各种戏码,这群听话的妃子大多都不是真心地爱慕他这个人,她们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里,都不知包含着多少算计。
季少渊了解她们的这种生活方式,也不排斥处于其中,反正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下一秒都要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和睦模样,来回变脸的总归不是他。
但如果将纪雅清纳为妃子,那么他每当和纪雅清在一起,就要无时无刻不受折磨——亲耳听着这个表情温婉的女子和系统商量怎么更好地利用自己完成任务,想想就很心塞啊。
所以面对着大家好奇的目光和殷切的眼神,季少渊面不改色地夸赞了大家的诗句,同时不忘再赞扬一番纪雅清的优美琴声、高雅气质。
可接下来他却一句相关的话都不说了,只挥挥手让宴会继续。
不知道季少渊葫芦里卖的是哪颗药,在场众人都谨慎地观察着上位者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细微的动作里猜出他的心思。
刺史看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又不确定季少渊是什么心态,作为举办这场宴席的人,他急忙叫来舞女继续唱歌跳舞,试图用热闹的歌舞来推开有些尴尬的气氛。
一场宴席便这么热热闹闹地开始,尴尴尬尬地结束。
在最后,季少渊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