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笙转过头,看着夏染,有些没明白夏染说这话的意思。
“她一开始也很苦恼,迷茫,大概都有吧,”夏染的眼神有些迷离,“但后来就想通了,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性别或者性取向…….”
夏染的声音很好听,凉凉的,很干净。
“而是她对自己的事业有没有负责,有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爱的人。”
余笙听着夏染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都轻轻飘进她心里,重重的落地,埋进了心底。
“她的品性教养怎么样…….”
心里的阴霾也随着这些话正慢慢地被吹散。
“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夏染看着她,神色颇为认真。
余笙也看着夏染,这是她第一次直视她的目光没有紧张和躲闪。
夏染的表情很认真,也带些柔和,配着店里的灯光,余笙都觉得夏染跟镀了金似的。
夏染每说一个字,自己就能感觉到内心深处被撼动一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轻,但又强劲有力,而自己只能看着她,在心里疯狂点头叫好。
一直堵在心口的闸门就在这短短地几秒钟内,轰然倒塌,洪流“哗”地一下倾泻而出。
一泻千里,而后恢复平静。
“后来呢?”
“后来,她主动向爸妈坦白了这件事情,遭到了反对。”夏染说到这里甚至还笑了笑。
余笙顿时觉得刚才心里稍微开心那么一下下的罪恶也降低了许多。
人家直接笑出来了呢。
我只是心情稍微扬了一丢丢。
“结果呢?”余笙接着问道,她比较想知道结果。
夏染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是吵了一架,僵持不下便带着女友到了中国。”
“啊…..”余笙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还是反对了啊。
随即又抬起头说道:“那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中国,现在感情应该挺好的吧,至少努力在一起了。”
“……大概吧。”夏染弯了弯嘴角。
“但是我朋友的爸妈不这么想,”关东煮都吃完了,余笙只能慢慢喝着玉米汁,“这都被关在家里好一阵子了。”
“这种事没办法强求了,”夏染想到自己当时和父母争吵的时候,说道:“只能靠时间来慢慢修复,看老人家能不能接受,毕竟性取向这个东西没有办法改变。”
“嗯。”余笙点点头,其实要真放她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但经夏染这么一说,同样是没什么办法,但就是觉得一阵轻松。
轻松自如如来神掌掌心向外。
烦恼一扫空。
“你好像也不太介意这事儿?”夏染望着窗外问道。
“你说性取向啊?”余笙说道,“不介意啊,我本来就不介意,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以为那些异性恋的过的就比同性恋好嘛。”
余笙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得一直绷着才能正常地过脑子地讲话了。
刚放松没两秒,混账话就出口了。
“是吗,”夏染适时地化解了余笙想自杀的冲动,“看不出来,心还挺宽。”
余笙干笑了两声。
自从和夏染那次亲切地会晤以后,余笙不仅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甚至感觉和夏染的关系都更近了一步。
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是个领导了。
倒像个朋友。
我和女神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