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把登山杖收了回来,戳在地上。
“没有,”余笙摇摇头,“你还能飞呢。”
“行了,别贫了。”
“你这跟哪儿弄来的啊?”余笙指了指那跟杖,上山前在山脚下有人卖,但当时余笙没有买,毕竟身为一个年轻人。
不需要。
就是这么厉害。
“刚一个要坐缆车下山的同事给的,”夏染说道,“大概觉得我们一会能用上。”
“哦,”余笙点点头,又说道,“应该用不上。”
两个小时后余笙觉得登山杖确实用不上,自己可能需要一辆缆车。
这会儿就算里面坐满了经理她也能大着脸挤进去,有必要的话还能推出去一个。
其实不止是她,一开始踌躇满志地要徒步下山的新青年们,这会儿都一个个跟截肢多年的瘫痪病人似的坐在一个凉亭里休息。
余笙站在一旁咬咬牙硬是没有坐下去,刚才经过第一个凉亭的时候余笙就跑过去休了半天,结果再次启程的时候差点儿站不起来。
一边扶着旁边的柱子一边在心里默念“起”、“起”、“起”……
大概起了五六次,才勉强站起来,腿还跟刚长出来似的打颤,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能坐了。
凉亭建在山腰上,每隔一段路都会有一座,站在凉亭边儿上能看到四周群山环绕,只不过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了,没有了早上的那种雾气,如果没有身后那群人不时的“啊”“哦”的话那种巍峨壮阔的景象和这种身处大自然的感觉还是让她精神上挺放松。
“挺有骨气啊。”夏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坐不起了,”余笙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准备起身继续走的有志青年们,“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下山也能下成这个德性啊,光以为上山累呢。”
“以前每年公司出去玩,十有八/九都要爬山,第二天全公司的人都得挤电梯,大伙儿一起把别的公司的人都给挤出去了。”夏染说道。
余笙没忍住乐了:“挺团结。”
“是,”夏染点点头,把登山杖往前一递,“走吧,余婆婆。”
余笙愣了愣,看了看夏染递过来的登山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随时都要造反的双腿,还是没有骨气地接过了登山杖。
看了一眼夏染,又回身走到凉亭把包放在长椅上,拉开拉链在里面掏东西。
“不是吧你,”夏染跟了过来,“说你一句余婆婆就要掏刀了啊?”
余笙翻了个白眼,把玉米递了过去,这会儿虽然已经不是热的了,但反正天气也不冷了,正好:“谢谢你哦,夏婆婆。”
一把塞在了她手里,拄着拐就往前走了。
夏染拿着玉米有些愣神,随即又笑了出来,在手里握了握,挺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