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拉开抽屉,确认那只小猫都带走了什么,有没有带好足够的用品,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查看房间的结果是,凌一打包行李的时候考虑非常周全,没有忘记任何必需品,他甚至带走了一包猫草的种子和自己的一瓶没怎么用过的香水。
可见他那时必定非常清醒,这是一场思虑周密的离开,而非一气之下的离家出走。
他就这样走了。
林斯望着空荡的房间,忽然感到一阵惘然。
他的手环亮了,是下属实验室发来的工作消息。
他不想打开。
飞船就像巨大的坟墓,繁忙的工作似乎与己无关,银白的房间和走廊时时刻刻都如同洪流一般压向自己,使他时时刻刻都喘不过气来。
林斯的思想漂浮在半空,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点儿。
不是身体出了状况,还是精神上的问题。
他点开消息开始一一回复,这种感觉很熟悉,他回到了几年前还没有凌一时的状态,每天都活在往事的阴影中。阿德莱德把它称作“应激反应”,每周都要过来确认自己一下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后来养了凌一,这种状态便奇迹般地消失了。
那个小东西有旺盛生命力,像一盒打翻的颜料,把整个世界都涂上了某种活泼又柔软的色彩,每次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都仿佛重获新生。
他非常好,几乎可以用一切溢美之词来描述,除了这次使人揪心的离开。
而离开之后,这座使人厌倦的飞船上并无事物可以留恋。
林斯面无表情地发送了自己的冷冻申请。
他将沉睡数年甚至更久,直到凌一回来,或是远航者遭遇了一些涉及自己领域的困境——柏林病毒卷土重来之类。
而凌一回来的时候,必定已经长大成人了。
林斯不太能想象到长大后的凌一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和自己撒娇。
不过因为是沉睡,不管真正的时间过了多少年,他醒来后都还算年轻,不论那小家伙在几百万光年外长成什么样子,应该都能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