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娇贵点儿他也能理解,可他心里有杆秤,反正对方是没有刘二婶家重要的。
只能尽量不亏着对方了,但反正是能养活的。
这么想着他更好脾气了,端好饭递给季韫。
季韫更加气苦,一把推开:“不吃!”
说完他就后悔了。
书生垂眼又喂他。
季韫感觉心脏蜷缩在了一块儿。
他安慰自己,反正以前对宫女太监不都这样么?
可是又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可是书生不一样!刘青不一样!
最后他沉默地吃完了,也没能阻止书生把钱送回去。
之后果然伙食水平下降了。
但是他看到了书生在厨房捯饬了半天。
“傻子,你不是书生吗?你不知道君子远庖厨吗?”
开口他又后悔了。
明明是他嫌书生做饭难吃书生才求人,后来他又开口不许书生找人帮忙,现在看书生练习做饭,又不高兴了。
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可是书生一如既往地没有在乎他的态度,只是好脾气地解释:“君子也总得吃饭的,你别着急。我练练会做得好一点的。”
然后依然故我,窝进厨房。
他哪里是嫌他做饭不好!
可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皇帝一时语塞。
季韫看着自己的腿,更气。
等他腿好了就好了,省着天天看着这家伙笨手笨脚的。
最后只能憋着气吃了两天。
这天刘青教书回来就闻到一股糊味。
怎么也和厨房联系不上的贵气青年拄着根破树枝弯着腰在哪里咳,难得灰头土脸的模样。
要知道这个家伙一脸血被捡回来的时候还十足傲慢。
“干嘛?不许笑!”季韫提前开口。
刘青真的没笑,走过去生好火:“应该是这么生火,你看好了。”
季韫看着书生细致的动作,脸突然有点发红:“干嘛教我,还指望我天天给你做饭?”
“我”这个字,他已经相当顺口了。
刘青摇头:“你以后总要一个人生活的,什么都不会怎么行。”
季韫本来就沾了烟灰黑得不行的脸更是拉得老长:“怎么,你要赶我走?”
“不是我要赶你走,只是你腿好了,总要走的。”
这次季韫没说话。
但第二天刘青看到家里地都扫了,虽然扫帚掉了好多枝杈。
他想,虽然他觉得这个贵公子实在是脾气太烂嘴巴也臭,可也不是个坏人,还什么都不会,叫人放不下。
这样他就放心了。
季韫臭着脸看书生:“快吃,我已经吃完了。”
说完他背着手坐在后面,正好遮住了被烫得气泡了的手。
可是竟然又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书生能发现呢?
刘青扫见了却想,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么娇贵的大少爷,手伤了怎么可能不说。
004
没想到,这个贵公子的做饭天赋还挺不错的。而且,有个人做了饭收拾好了在家等自己的感觉,真不错。
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梦。
随即刘青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能这么想呢?别说季韫是个男人,何况对方迟早要走的。
想到这里刘青有点黯然,虽然对方的脾气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