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官是不会答应你的,但你说的这个故事让本官心情不错,愿意听一听你所谓的将吴阁老置之死地的方法。”
项竘招了。
杜继鹏第一时间来找了薛庭儴。
与薛庭儴之前所想的一样,项竘虽可出来指认受吴阁老,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吴阁老指使。
薛庭儴耳语了杜继鹏一句,杜继鹏当即带着人去了吴府。
其实吴府早在吴阁老被收押之时,就被里里外外收了许多遍。如今府里除了些下人和妇孺,一个能当家管事的都没有。
冯姨娘到底是个女子,早就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吓破了胆。府里上下惶惶不安,生怕哪日圣旨下,自己等人不是被砍头,就是被发卖。
锦衣卫的再次上门,又是引起他们一阵恐惧,不过锦衣卫并未逗留太久,拿了东西就离开了。
东西藏在吴宛琼院子中一处假山里,乃是安伯跟随在吴阁老身边多年,记录下经由他的手所办之事。
确切到某日某月什么人什么事,当然也少不了几封应该被销毁,却被安伯藏下的书信。
有这些东西,足够吴阁老死无数次了。
东西交上去后,朝野震动。
不过这东西却没被嘉成帝公示,只公示了吴阁老当年如何指使项竘掘了虞城县河段的河堤,以及如何密谋重回朝堂,还有吴家在沿海一带走私的部分信息。
只凭这些信息,就足以让人为之震撼了。
嘉成十八年,注定是风雨飘摇的一年,而嘉成十八年的结束,也是以血腥杀戮作为结束。
吴阁老及项竘等涉案官员,皆被判以满门抄斩,家产抄没。其他涉案较轻的官员,则是被处以罢官为民,或是流放充军等。
腊月二十这一日,菜市口人满为患,都是前来看杀头。
随着一声令下,刀落头断,也是破了自打大昌建朝以来,高官还是文官罪不至死的惯例。
既然是满门抄斩,那就是老少皆不放过。
陶邑同果然赶在皇命下来之前,把吴宛琼给休了,甚至主动送去了锦衣卫。且不提他这行举如何受人嘲笑,吴宛琼既然已被休弃,自然就不再是陶家妇,而是吴家女。
她此次也在被抄斩的行列中,却无人知晓人早已被换下了。
就在菜市口人满为患之际,一辆青帏小车悄悄驶出京城。
他们的方向也许是江西,也许是江南,不过谁又知道呢?注定引不起任何波澜。
嘉成十九年,注定是充满了新气象的一年。
随着河南等地,以及朝中吴系一派人纷纷落马,自然空下了许多位置。嘉成帝提拔了不少官员,朝中一片新气象。
而因为嘉成帝手持那本从吴家抄出的册子,谁也不知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还有什么内容。所以与吴系以前有过来往的官员,俱是人人自危。
都十分消停的情况下,嘉成帝自然朝权在握,朝廷上下如臂使指,说不出的顺心如意。
借此机会,内阁也有所变动。
随着吴阁老被满门抄斩,高居首辅位置的徐阁老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其实以他的年纪,早就该退下了,尤其近两年多是健忘,入宫来内阁的次数屈指可数。
之所以嘉成帝不许他告老,不过是占个首辅的位置。
内阁本是八人,这一下去了二人,还是首、次辅的位置。表面上大家与寻常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