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几个很快就端来了热水和帕子,并拿了药酒和药膏来。
招儿瞪着莫伽,对方看了薛庭儴一眼,摸着鼻子进去内室了。
此时薛庭儴也已看出端倪,却是隐忍不发。春兰几个帮着招儿褪了鞋袜,将裤腿挽起,露出其下绑着的棉垫子。
解下棉垫后,才露出泛着青的小腿和膝盖。
“怎么弄成这样了?”薛庭儴龇牙咧嘴的,好像是他在疼。
“哭了三天临。”
此时春来拿着热帕子敷了上来,因为想祛瘀活血,所以帕子极烫。招儿的腿本来就疼,帕子敷上来,连耐力极强的她,都有些忍不住了。
眉梢直跳,还不自觉挣扎想往后退,却是牵动了僵硬的腰,疼得她往旁边倒去。
薛庭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进了这熟悉的怀抱,招儿不禁有些鼻酸,即是可怜自己,又是这些日子心力交瘁,竟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腿疼,腰也疼。”
招儿有腰疼的毛病,这是当年她陷入红帮,又怀着宁宁两个,留下的病根。也是经常久坐盘账所制,每次腰疼了,薛庭儴就给她揉。
揉一揉,总能缓解许多。
薛庭儴是干惯了的,下意识给她揉着腰窝,揉着揉着,就忘了生气。
被他这么揉着,招儿也不觉得腿上被人擦药酒难熬了,就靠在他怀里,将莫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
……
内室中,听着外面女子的软声倾诉,莫伽的脸色变幻莫测。
像似感叹,又似不平,隐隐似乎还有嫉妒的意味。
“难道你拖了这么多年入京寻亲,就是为了她?”
莫伽的面色当即大变,很快又恢复一贯的高深莫测。
“陛下多想了。”
“若是朕多想也就罢,本来一个女子不值当你如此,夺来也就夺来了。可薛庭儴是大昌的功臣,夺人之妻不该是朕,抑或是朕的子孙能干的。”榻上的嘉成帝,瞅了他一眼道。
也就是说,朕不能有负薛庭儴,朕的子孙同样不能。但若你跟朕没关系,就无妨了。
问题是薛庭儴乃是高官,若不是为了借势,以莫伽的自傲,哪怕明白亲爹身份不低,他也不会动寻亲的心思。
如今爹是寻到了,却是搅合进这种复杂的局面,同时还告诉他这个势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干出夺人之妻的事。
其实莫伽也没想过夺□□这事,认真说来,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对此女心心念念,穷追不舍。
明明这段时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掳了她就远走高飞,却总是止步当下。
听着外面传来若有似无的说话声,莫伽的心中酸涩非常。
在听闻招儿说,嘉成帝现在就在内室中,而莫伽是嘉成帝的私生子,薛庭儴差点没从炕上惊跳起来。
半晌,才恢复镇定。
他并没有当即就进去,而是等春来给招儿擦好了药酒,又前去梳洗换了身衣裳,才来到内室外求见。
里面叫了进,薛庭儴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间很长,招儿已经在暖炕上睡着了,他也没出来。
等她再次醒来,却被挪去了西间的榻上。
这地方是招儿觉得平时多有不便,临时让人布置的,寻常洗漱更衣乃至歇息多是在此,暂时充作卧房之用。
她刚从榻上坐起来,正打算下榻叫人,有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