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是司琴多嘴,你瞧瞧根本没什么事。”
“这还叫没什么事?她刁难你,你就不会回来跟娘说?”
可怎么说,说祖母让自己端茶倒水,捶捶腰肩,是在磋磨自己?哪家的孙儿孙女不做这些?
甚至大户人家里,一般不得脸的孙儿孙女还做不了这些,因为长辈让你做,是给你体面,是代表亲近。大户人家都是枝繁叶茂,儿孙太多,想要出挑,都是会找着机会露脸。
像宁宁在顾老夫人身边得宠,有不少顾家的人眼红,没少说些酸话。
就算拿去让外人评理都没处说,旁人只会说薛家的女儿太娇气,咋就身子虚成那样?!
“娘,你别听司琴说,这哪里是刁难,是我自己不当心,不怨别人的。再说了,经过这一次,她以后肯定不敢再让我做什么了。”
“可……”可那到底是自己无缘见面的外孙。
“娘,好了,发生这事,夫君也十分歉疚。甚至祖母那里,也命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招儿心里太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和薛庭儴少年夫妻,两人一路相伴而来,整个薛府都是她说了算,自然没见识这些世家的阴私事。
她倒想狠狠地发作一通顾家,可女儿如今还在人家家里,顾老夫人是顾衡亲娘,是顾谦的亲祖母,她出气倒是简单,女儿以后怎么办?众叛亲离?
这时,顾夫人也来了,连连说着对不起。
顾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来了,说自己老糊涂了,知道家里人多,孙儿媳是新妇,多疼疼她,给她长脸,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
闹得招儿连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反倒还得去安慰两人。
一时屋里像开了锅似的热闹,坐在榻上的宁宁看到这一幕,看着娘憋屈着还得去安慰顾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同时还有冷意。
等招儿走后,宁宁看向司琴。
司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垂着头哭道:“姑娘,奴婢知道您怪奴婢多嘴,还把夫人请来,可奴婢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看您委屈自己。”
知书三个也跪了下来,替司琴求情:“姑娘,这事其实是我们几个商量的,您若是要罚,就罚我们吧。”
其实宁宁怎么不知道司琴几个是忠心为主,又怎么忍心罚了她们。
她闭了闭眼,挥手道:“下去吧。”
另外两个丫头这才把司琴扶了下去,只留了知书一人。
屋里安静下来,知书见宁宁一直闭着眼睛,便走上前想服侍她躺下,哪知走近了才发现姑娘并没有睡着。
知书看了她一眼,才犹豫道:“姑娘,您为何不告诉夫人表姑娘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
也许她在给自己找个理由?
明年二月有会试,为了用功念书,顾谦这阵子一直睡在书房。
倒是每天不忘过来看看妻子,尤其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更是让他往妻子这儿跑得勤,最后还是宁宁劝他自己没什么大碍,不要舍本逐末,而她也想好好休息,他才来的少了。
不过每天一次,却是雷打不动要来。
这件事虽然招儿没说什么,可薛家怎可能不怨,最近在朝堂上,薛庭儴可是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举凡是顾衡说的,一概持相反的态度。
顾衡可不傻,自然知道症结出在那儿。
他去了一趟顾老夫人的院子,大发雷霆,不光说要把顾兰英送走,还让顾夫人马上就给邵妍找人家,立马将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