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听完沉默了会儿,才不想说自己有同情他。
……
宁宁还去了琉球、安南、暹罗,若不是好望角太危险,她还打算去看看洋人口中的好望角。
当然她也不光是游玩,还帮泰隆商行做了不少生意,救过差点被海盗袭击的海商,还跟亦商亦盗的葡萄牙海军干过一仗。
其实她也就是瞎指挥,出力的还是那个不速之客。那一次很危险,两人差点没了,就是那一次,她才下了决心。
还有很多很多,宁宁日子过得多姿多彩,简直都不想回家了。
而那个不速之客,就一直厚着脸皮跟着她,也许厚脸皮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反正这事让薛庭儴知道后,他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来,将这个人赶走。
可惜他插不了翅膀,也不能飞过来,随着叶莒的告老,林邈的也快致仕了。
林邈是个心大的,自诩没学生本事,就什么事都丢给薛庭儴。嘉成帝也是这样,他根本走不开,只能干气。
每次收到女儿的信,明明里面根本没提那个人,他都要气上几天。
“你也行了,也不知道谁当年劝我,女儿开心就好,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咱们累了一辈子,还不是想让她肆意快活。”
“那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谁当年看出端倪,却是不声不吭,任凭女儿去吃那一场苦的。你不说这,我都想不起来,说起这,咱们就要论一论。合则你看着前面一个火坑,还坐看着女儿跳,你咋就这么心狠的,不是你十月怀胎养出来的?”
薛庭儴简直冤枉死了,他又不是神仙转世,只看出女儿态度不对,还能算出后面发生什么事。
可就因为这,招儿但凡提起,他就要吃排揎,关键他也就只能干受着,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
“他比宁宁大多少!以后早死在我闺女前头,我闺女不是要守寡!”
他说得倒是义愤填膺,那边招儿却抹起眼泪来:“好哇,合则你嫌我老,我也比你大,以后是不是要死在你前头,让你当鳏夫。”
“胡说什么,你能跟他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他曾经对你心怀不轨!”
“当年不是他,你大抵媳妇孩子都没了,你早就当鳏夫了。再说了,那叫什么心怀不轨,我倒现在都觉得他很莫名其妙。这都是多少年的老账了,你还翻旧账,说白了就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最终,薛庭儴还是没拗过招儿,也是实在想女儿了,招了两个人回来。
是的,两个人。
宁宁个没心没肺的,回来后就拉着娘的手说体己话去了。那不速之客被她扔在脑勺后面,脸都气黑了。
薛庭儴看到这一幕,别提多高兴了。
高兴完,还是生气。
他满眼嫌弃地看着对方:“你还不回去,杵这儿干啥?”
某人低着头不做声。
薛庭儴吃了对方多年的干醋,每次提起来就要吃上一吃,虽然他知道这人看似冰冷,实则是个君子,当年也救过招儿几回,不然他们夫妻二人将会天人永隔,也不会有后面两个孩子。
而他后来明明有机会干出些事来,却从没做出什么。
可他就是见不惯这个人。
尤其看见对方难得的低姿态,他越发恶形恶状:“我薛家乃是书香门第,你没有功名,不行!”
“我女儿生得貌美如花,你长得太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