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把醒好的面团拿了出来。
他们两个吃不了多少,所以鲁王就包了一笼包子。
在锅里架上蒸笼,又在灶膛里添了把柴,鲁王便走了,自会有人看着火候。
宁宁醒来后,就看见身边没人。
不过也都习惯了,知道他一大早上闲不住。
她慢吞吞地穿了衣裳,随意把秀发捋在耳后,便趿拉着绣鞋出去了。
掀开门帘子,外面一片冰寒,幸好她刚起来,又有地龙,她很聪明地站在里面往外看。
地上有热气,自然冻不着,不然他又该气了。
以前娘总说爹小气儿多,其实宁宁觉得男人都这样,什么都能生气,还得让人哄。
她一手撑着帘子,靠在门框子往外看。
就见他一身单衣,衣襟微敞,露出里面虬结的肌肉,正认真地练着那劳什子五禽戏。
怪模怪样,不如他耍剑好看,更不用说刀了。
宁宁最爱看他耍刀,简直让她眼花缭乱。
她看着他这模样就冷,可看他却是热气腾腾的。
嗯,肉眼可见的热气腾腾。
“醒了?”其实眼角余光早就瞅见了她,不过鲁王还是等这一套练完,才出声。
“嗯。”
“早饭已经做好了。”
“那我去端来。”说着,宁宁就要踏出门槛,却被他给阻了。
“外面冷,我去。”
不多时,他就端着一托盘的吃食回来了。
他去擦汗更衣,宁宁就摆桌子,刚摆好了,他就回来了。
每次宁宁见他动作如此之快,就怀疑他是不是这身衣裳就没换过。鲁王爱是穿些深色的,来来去去不是蓝就是黑,宁宁这么怀疑也不是没道理。
“好吃,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鲁王嘴里不说话,暗蓝色的眸子里却是漫开一阵笑意。
“待会儿咱们回家一趟吧,我想纪哥儿了。”
纪哥儿是两人唯一的儿子,今年方六岁。寻常跟外祖和外祖母过,因为爹娘都是不靠谱的。
其实也不是不靠谱,两人整整在京里待了三年,才时不时出去一趟。且时间极为短暂,都是两三个月就回来了,也就今年出去得久了些,整整半年。
鲁王其实不太想要这个孩子,总觉得和他抢了宁宁,占据了两人的相处时光。也是他那嘴臭的岳父嘴里有毒,他总觉得时光很短暂,能节省一些是一些。
“不想去。”
宁宁眼里漫出波光,笑了起来:“怎么?还生气着。”
鲁王哼了哼:“我肯定不让你当寡妇。”
知道他计较这事,宁宁也不敢笑得太多,不然他又该气了。
不过是一句话,他计较了这么多年,宁宁又怎么会漏下他为了这句话做出的点点滴滴。
“嗯,我知道,你肯定活在我后头。你不是说过了吗,我眼皮子浅,你若走在我前头,我肯定哭惨了。”
最后鲁王活到了九十八,在宁宁弥留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搂着她不停地对她说:“我觉得那个梦,就是指引我来找你的,可惜我来晚了。若是有下辈子,我肯定会来早点,若是下辈子还有这个梦就好了。”
她摸着他的手道:“肯定还会有的,你可记得来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