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恭伯看来,皇帝陛下肯定得一碗水端平才是。
结果,恭伯一直盼到望眼欲眼,直待皇帝陛下赏完功臣赏近亲,赏完近亲赏近臣,一直到连宫里的宫人内侍都因皇帝陛下的北征大胜各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银,恭伯都没等来他的公爵爵位。
直待等凉了心,恭伯才确定,皇帝陛下是真的没有给他赐爵的意思。
恭伯得何等样的失望,那样的失望之情,就仿佛一颗热炭团的心掉进冰窟。在冰窟里冷静片刻,恭伯立刻有了主意。恭伯的为人,如何能甘心看到长房三房皆得公爵,独他二房差人一头啊!明明都是皇帝陛下的亲舅舅,长房柳宏还不是皇帝陛下他舅,明明只是皇帝陛下的表兄,较之他这做舅舅的,差了并非一层。如今,连柳宏都得了公爵位,他这皇帝陛下的亲二舅还原地踏步哪!这叫谁,谁能忍啊!便是叔能忍,婶也不能忍,便是婶能忍,恭伯这位皇帝陛下的亲二舅也不能忍!
那啥,是不是皇帝陛下忘了他这位亲二舅啊!
好在,恭伯也没蠢到直接进宫跟皇帝陛下要爵位,这位皇帝陛下一向会恐吓人,恭伯,那啥,话说,恭伯还真有些怕这位皇帝陛下的。恭伯想了想,抬脚去找了他三弟。然后,到他三弟跟前儿便是一通哭,拉着三弟的手就嚎开了,说的还都是“当年事”,恭伯泣道,“当年,太上皇要赐咱家爵以示慈悲,大郎不接,三弟你不接,我若是再不接,置君恩于何地?岂不是要惹太上皇不悦?我难道是爱那爵位之人?我还不是为整个家?爵位在,柳家便在!我都是为了咱们柳家,才做了这个恶人哪。”反正,用恭伯的话说,他当初接恭侯一爵,完全是为家族做的牺牲,他非但无过,反是有功!好吧,他也不是表这个功,但,族中人不能这样误解他,皇帝陛下不能这样误解他!他可是皇帝陛下的亲二舅,他嫡嫡亲的姐姐,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娘啊!
这话,倘叫不知底理的人听了,怕真能信了恭伯这一套。柳舅妈却是半字不信,无他,她们一家在京这些年,也没见恭侯府照应他们半点。柳三舅一直在朝不得志,倒是与长房的几个侄子来往的更多些。
如今,不过柳三舅得了爵位,做了尚书,恭伯便贴了上来说这样的话,柳三舅又不傻,只是给恭伯缠的难以脱身,又不想应恭伯的事,柳舅妈见恭伯歪缠不清,直接对丈夫道,“陛下赐了爵位,老爷如今也是尚书大人,一部的事要老爷打理,国之大事,再不能耽搁。这些个家事,便交给我吧。”
柳三舅很是信赖妻子在这方面的本领,很放心的把在自家嚎哭的二哥交给了妻子招待,柳三舅便去衙门当差了。
柳舅妈倒没怎么着恭伯,这毕竟是二伯子,柳舅妈还把恭伯给安抚住了,无他,柳舅妈答应帮着去宫里问问,恭伯的爵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舅妈没有直喇喇的去跟李皇后提及二伯子爵位之事,柳舅妈为人精明,秦凤仪赐官赐爵,已是仁义之至。
柳舅妈想了想,把秦太太请了来,当然,现下秦太太也是夫人一级的人物了。柳舅妈秦太太前些年在南夷,颇有交情,柳舅妈晓得秦太太也有个扯后腿的婆家二叔,柳舅妈说起柳二舅的事,柳舅妈道,“自己族里的事自己晓得,陛下念及娘娘的恩情,对柳家颇是顾念,我们却是要知恩感恩,一则管束好子侄,宁可他们老实着,也不能给家里惹事,不然,娘娘脸儿上不好看,也带累了陛下。二则,这也是为家族长远考虑。”
秦太太颇有同感,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
柳舅妈便把自己那一件为难的事隐讳的同秦太太说了,想问问秦太太的意思。柳舅妈道,“我有心快刀断乱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