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宁家一家人吃饭。
徐倩说:“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叫什么陆执的,人特别混,每周通报批评都有他。以前小唐老和我说,这孩子和一群富二代混,以后怕是要毁了,没想到这学期一来,他又把风气搞得乌烟瘴气,听说他家在B市,特别有钱。这些有钱人家啊,尽教出这种坏小子。”
小唐指的是七班的语文老师,特别爱管陆执的那个。
宁蓁捏紧筷子,小口扒饭。
又听到了宁海远的声音:“这种学生多的是,你们老师管也管不过来。”
徐倩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下午我碰见刘奶奶,她说楼上搬来了一个小伙子,我往他们三楼那里一看,你猜怎么着?”
宁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倩接着道:“我看见了陆执,他搬到了对面。”
“咳咳咳……”
“蓁蓁,你怎么呛着了?没事吧。”徐倩赶紧给她倒水。
宁蓁呛出了泪水,摆摆手:“我没事。”
唐琢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这下宁蓁饭也吃不下去了,草草扒了几口,借口回房间看书。
都知道她高三,时间比较紧,宁海远点头:“是要这样,抓紧时间好好学习。”
她匆匆进了房间,关好门,心砰砰跳,打开房间的窗户。
对面楼住户还不多,只亮了几盏灯,三楼一片黑暗安静,仿佛徐倩说陆执搬了过来只是一句玩笑话。
秋风微凉,她呆呆站了片刻,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片黑暗。
久久没有动静。
宁蓁忍不住想,徐阿姨莫不是看错了吧。
她不可能老在这里站着,想了想,她把窗户关小了一点,留了一条缝,窗帘拉开,去书桌前做化学题。
~
陆执一觉醒来,看手机都晚上九点钟了。
他懒洋洋地起床,觉得今天格外事儿逼。
他爷爷也给他打了个电话,陆老爷子的气度远飞陆明江可比,沉声道:“你成年了,做什么爷爷都不干预你。但也请你为陆家想一想,为我这个老头子想一想,陆家就你这么一个种,别的我不要求你,大学我希望你回到B市,爷爷活不了多少年,想趁着还能喘口气的时候,把陆家交到你手上。”
这段话甚至带着礼貌。
陆执不知道该怎么回,心烦意乱,干脆去睡觉,谁知道一觉睡到天擦黑。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他伸手按亮了灯。
看到客厅里下午送过来盛放的玫瑰,他扬了扬眉。
九月末的时节,玫瑰该全败了。
但是温室里的花朵嘛,不开也得开。
陆执挽起袖子,把十几盆玫瑰往窗台搬。
对面暖洋洋的光正亮着,他搬完花,靠在窗边笑吟吟地看。
好嘛,屁都看不见。
唯有他面前一堆红艳艳的玫瑰花,开得风|骚又娇艳。
陆执吹了个口哨。
余音扬在夜色里,惊得对面写作业的姑娘一瞬间站起了身。
陆执等了片刻,对面果然探出了一个姑娘的身子。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含着惊惧,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他冲着她扬了扬眉,面前一大堆玫瑰花随风摇曳。
灯光微弱,也不知道她看得见不。
宁蓁:“……”她要吓死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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