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正说着呢,车厢后头便传来一阵躁动,林葳蕤起身拉开了一号车厢门,见江坤正迎面走来,见他眉头紧锁,问道:“外头发生什么了?”
江坤也不隐瞒,“火车仓储间发现藏着一个受伤的人。”这架势像是危险人员,能够上得了专列,要么是此人太过精明厉害躲过了他们的重重查看摸上了火车,要么就是他们的护卫力度还不够。此次是江坤带队,出了这样的纰漏,他火气大得很,打算回去就把手底下的人都扔回去练兵营回炉重造!
江坤来就是来确定一下大帅夫人的安危,向林葳蕤说一声之后,就打算去会一会这位来历不明的人物。转身就见他手下的人跑来,“报告江队!被抓到的人说是跟夫人认识?要找夫人……”
一旁的林葳蕤敏锐地飞过去一眼,江坤咳了一声,底下的兔崽子叫惯了,这会露马脚了,他一巴掌拍人肩上,训斥道:“不会叫人别叫!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林葳蕤这下变成盯着他了,呵呵,他现在非常好奇,在叶鸿鹄的抹黑下,他在这些大兵心中的形象……
来传话的小哥也发现自己闯祸了,一米八几的汉子缩成跟鹌鹑一样,在大少的目光下小声道:“可疑人物还说他叫沈清雀,好像是保定曹坤乾的亲信……”
这个名字救了他一命,林葳蕤皱眉,沈清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偷偷上他的火车?就跟在被追杀一样……
等见到身上有枪伤还灰头土脸的沈清雀时,他这样的想法被验证了。
艳光四射的孔雀落难依旧是孔雀,他的双手被人钳住,即便是在逃难中,沈清雀依旧不改他的姿态,“哟,林大少,好久不见。”或许是嘴角扯出来的笑扯到了他的伤口,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狠狠皱了皱眉。他的脸很红,说话也让人觉得很虚弱,而且站着的姿势特别别扭。
跟得了痔疮一样,江坤恶意地想。
林葳蕤上下瞄了瞄他,眼底兴味,“沈三少什么时候有兴趣当女人了?果然是人人称赞的面若好女,沈三少这扮相丝毫没有违和感。”林葳蕤难得嘴炮。沈清雀为了躲避曹坤乾引来的疯女人的追杀,此刻扮成了一个女子,加上他的好颜色和潮红脸色,即便后来知道他是男的,还是有大兵偷偷瞅他。
沈清雀生平最不喜别人说他似女子,此刻脸不由得阴了阴,不过随即又惨然一笑,自己都落到这地步了,受制于人,在意这个有何用,“好说好说,承蒙大少看得上,我如今同前东家闹翻了,不知大少可否赏个饭碗?”
一旁的江坤饶有兴致地开口,“不是说你替曹坤乾挡过枪,是拜把子的交情,这都能闹翻,怎么,是你背叛了人家还是那姓曹的忘恩负义?”
沈清雀斜斜站着,即便手被人钳着,依旧当自己还在家里般悠闲,“当然是我看他没前途抛弃了他,转而来弃暗投明了,我这不叫背叛,叫良禽择木而栖。”
江坤大笑,“你这话要是让曹坤乾听到了,指不定他有多伤心。人家如今是事业家庭春风得意,不日就要娶了大总统的元孙女当乘龙快婿了,从此可以说步步高升,你反说他没前途,呵,有趣有趣。”
沈清雀只笑不语,但仔细看,就知道,他的笑非常勉强。林葳蕤若有所思。
最后,这个半路来“投诚”敌我不明的危险人物还是被留在了车里,跟着专列到了奉天。
走之前,林葳蕤随口问道:“他伤口怎么样?”
听到问话,后头的军医赶紧凑上来,激情彭拜地讲解自己的诊断,“报告大少!他腰上有一处子弹枪伤,不致命,但可能是发炎了,在发烧,怀疑身上还有其他伤口,不过他不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