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陛下的龙案了,哼,还不如多省钱纸张给外头那些孩子用来启蒙呢。”
章元敬一听倒是笑了,挑眉说道:“正因为他上了那么多的奏折,如今朝中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位孟知府与我不对付,整日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弹劾,以后他若是真的抓到了什么实在的,弹劾起来怕是也不顶用了。”
这些年孟知府的疯狂弹劾,其中自然也有章元敬的故意刺激为之,不然以孟知府的为人即使心中嘀咕,怕也不会这么激进。而章元敬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作为海关的总长,他身上可以有误点,但这误点不能是致命的,与其等孟知府收集起来一起爆发,还不如刺激他一下,经年累月下来,这位孟知府的信誉可就不大了。
孔文一听,拍着脑袋说道:“哎呦,姐夫,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呢,哎,你早不说,让我白白操心了这么久,姐夫,你咋能这样呢。”
章元敬咳嗽了一声,连忙说道:“行行行,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孔文嘿嘿一笑,才说道:“姐夫,听说你家里头有一套琉璃酒杯,是上次吴家送过来的,要不借给我使使,也让那群大老粗见识见识。”
章元敬一听是这事儿,倒是很大方的说道:“就这事儿,行,待会儿直接带走吧。”
孔文顿时乐呵起来,满口的夸赞自家姐夫大方,够义气,一边才问道:“方才进来瞧见你乐呵着呢,是不是我姐姐来信了?”
就孔文看来,自家姐夫也是没挑了,他爹一辈子最有眼光的两件事,一件事是跟了当今圣上,另一件就是挑中了这么一个女婿,哪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能守着正房过日子,即使姐姐连生了两个女儿,中间有四五年不孕也没有纳妾呢。
孔文觉得自己反正是做不到的,他家中也有妻子,对她也算尊重,但出来连海之后也纳了两个妾氏,但自家姐夫那么多的官场往来,生意往来,却还能洁身自好,实在是柳下惠。
章元敬一听,倒是笑道:“可不是吗,你外甥能写字了,写的还算可以,你看看。”
当年孔令芳怀胎十月产子,到底是生下了章家唯一的男嗣来,只是这些年章元敬一直在外,竟是从未见过这个儿子,只能从信上看孩子的成长罢了。
每次想到这里,章元敬都对这孩子充满愧疚,连带着对孩子也分外的关心,每年搜集到送过去的礼物就不知道有多少,每次接到信都是乐呵呵的。
孔文探出头看了一眼,实在是无法从那些狗爬似得黑团上看出什么来,不过还是违心的赞扬道:“咱大外甥不愧是文人之后,这字写的有灵气。”
章元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得了,你拿着酒杯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孔文立刻麻溜的离开了,等他一走,章元敬又看了一遍信,心中却叹了口气,算算时间已经快三年了,但出去的船只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在连海做出了一些成绩,改变了当地人的生活,只怕弹劾的就不是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了。
放下信封,章元敬忍不住往外看去,船只一日不回,他就一日不得回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亲儿子,只希望劳仲远能够早日回到大兴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