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从前方密林处又闪出一队黑衣蒙面的人马,为首的乃一位只身着黑衣,没有蒙面的少年。他面容英朗,神采奕奕,脚踏骅骝好马,手执方天画戟,向严松方向杀来。他对严松高喊道:“谁敢伤我廖家坊甄显达伯伯!”
那位名唤甄显达的为首蒙面者此时忍住伤痛,扯下了蒙面,率领前队蒙面人马向那名少年齐声跪拜道:“参拜少坊主!”
黑衣少年用手势让他们起身,面向严松对甄显达道:“甄伯伯,是不是这位无名小辈让您受伤的?”
甄显达道:“少庄主,此人端的有些手段,你要当心些!”
“甄伯伯不必担心,看我取他首级!”
但见少坊主将方天画戟横挡阵前,向严松杀来。二位少年杀得天昏地暗,烟尘滚滚。严松的严家祖传枪法堪称一绝,其杀气腾腾,处处都指向对方的软肋;少坊主的方天画戟也是厉害非常,其威猛无比,招招皆制衡敌方的命脉。二者势均力敌,难分难解。
正在二位少年杀得昏天黑地之时,前方再出现一队人马,他们倒也不着黑衣蒙面,而是统一的头戴方巾,身着铠甲,这队伍高举“廖”字大旗,行进在队伍中央的乃一位沉稳机警的中年人,他全身披挂,脚踏千里马,手执一把镶金长刀。响马中所有人向他跪拜道:“属下参拜坊主!”
坊主将手一抬,示意他们平身。他对正在鏖战的少坊主喊道:“全儿,你且退下,为父的要问这位少年几桩事情。”
少坊主只得领命退下,严松不解地对坊主道:“你们这群响马,怎地如此婆婆妈妈,要打便打,不打便让我们一条出路。”
坊主大笑道:“这位少年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我来问你,你与我儿交战,可用的是否严家祖传枪法,当今朝廷的严春大元帅是你何人?”
“想不到你一介响马,竟然也知道名震天下的严家枪法。小爷今日高兴,就明白告诉你,我便是严春大元帅的长子严松!”
“哎呀,原来是大公子尊驾,末将廖茚先多有冒犯,还请大公子海涵!”原来,这位坊主不是别人,正是被朝廷削职为民的北朝名将廖茚先。
此时,廖茚先下得马来,面向严松跪拜道:“大公子,未知大元帅现在何处,你们将前往哪里?”
严松还礼道:“原来你就是家父经常提起的大名鼎鼎的廖茚先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家父受皇上重托,护送陆少保灵柩回归故里。我现在便将家父请到阵前与廖将军相见。”
严松回马向严春人马行去,不多时,严春与严柏以及十名护送陆睿灵柩的铁甲卫在严松的带领下,行到阵前。廖茚先激动万分地率领少庄主以及甄显达等属下人众向严春行跪拜之礼,廖茚先道:“严元帅,末将惊扰尊驾,还请多多海涵!”
严春大方地走向廖茚先近前,掺扶起廖茚先道:“廖将军,我们好久不见。今日之事所谓不知者不怪也,你何罪之有?”
廖茚先看到陆睿灵柩后,不由得悲从中来,上前大哭了一回,闻者无不为之动容。廖茚先请严春等人先在廖家坊休憩一夜,明日将会一起随护送队伍前往陆家村。严春当然应允,他们到得廖家坊后,受到坊中众弟兄以及百姓热情接待。廖茚先以坊主的身份大排筵席,款待严春一行。
酒席间,严春关切地问廖茚先道:“廖将军,朝廷将你削职为民以后,你自当做守法良民,为何却做起了响马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