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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喝醉了,并且醉得一塌糊涂,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记忆。在我的印象中,师父从来不喝酒,尽管有传言说他酒量惊人。
天将黑的时候,我和于芳菲正为走访目标而争论不休,师父突然电话打过来。他在电话里冷冷地说,“我在羊蝎子,你们俩过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因为是下班时间,从分局到羊蝎子店尽管不远,却花费了足足我半小时时间,等我俩来到羊蝎子店,天已经完全黑透。远处,路灯照耀下的昆hn路宛如一条银蛇,把这个秋日的夜晚装扮得格外俏丽。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师父的心思,一连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究竟忙活啥。
包间里烟雾缭绕,师父左手拿烟右手端着杯子正喝着什么,看见我们过来,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我俩坐下。
“怎么才来?”他问。
“师父——怎么,你喝酒了?”看看师父指尖上夹着的香烟,再看看桌上那半瓶白酒,我有些惊讶地追问道。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师父。表面上他身体不错,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身体非常糟糕,不仅有心脏病、高血压、脂肪肝,还得过一次脑血栓,早几年医生就已给他下了禁酒令。
“怎么,我喝酒还得向你汇报?”师父斜了我一眼,一边给于芳菲倒酒,一边反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他有些不悦我解释道,“我是说,您不是已经不喝酒了吗?”
“我不喝酒了?我什么时候不喝酒了?”倒完酒,他端起酒杯问于芳菲,“小于,你告诉我,这酒我不能喝吗?得了吧林凡,以前不喝那是我不想喝,现在我想喝了,怎么着不行吗?”
见师父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我决定不再招惹他。谁知道这个倔老头今天哪根筋转向了呢?
饭桌上第一次出现了难堪的冷场。
“哎——”见我不说话,师父长叹说一声说,“不是我说你林凡,你小子就是欠揍!小于多好一姑娘啊,你小子还看不上人家。我看你啊,你就是庙里的佛爷——有眼无珠。”
“没有啊。”我赶忙争辩说。
“怎么没有?石师父说的没错,你这人就是这样。”于芳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帮腔说。
“你们这些孩子,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师父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终于明白,他今天之所以把自己灌得烂醉,原来是另有原因。我说呢,我没惹他于芳菲也没招惹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