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鲁雄领兵来犯,你为何知情不报?”
苏澈端坐高处,紧紧盯视着姜子牙,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语气,似有责备之意。
姜子牙似乎早就料到苏澈会有如此诘问,当即不慌不忙,躬身道:“侯爷息怒,请听老臣解释!”
“你说!”
“曩者,侯爷冲锋陷阵,斩杀九龙岛四圣,大破敌军,老臣担心侯爷消耗甚巨,因此寻思,侯爷应该借此机会,养精蓄锐,以应对他日强敌!”姜子牙娓娓道来,“似鲁雄这等匹夫,既无谋略,亦无勇猛,何需侯爷亲自出手,老臣略施道术,便能将他们手到擒来!”
言下之意,苏澈乃是西歧最后的底牌,像鲁雄这样的小case,根本无需他动手,姜子牙代劳即可。
没想到,姜子牙原来也这样能言善辩,而且还给苏澈戴了顶高帽子。
然而,苏澈却无动于衷。
在苏澈看来,姜子牙之所以知情不报,显然不是想让苏澈养精蓄锐,而是想在西歧将士的面前,秀一秀他的道术。
“略施道术?”苏澈脸色微沉,淡淡地道“今日天气,忽冷忽热,便是丞相的杰作?”
姜子牙面露得意之色,微笑道:“正是!老臣听闻鲁雄造营于岐山脚下,于是命令南宫适领兵驻扎于岐山之巅,此举看似犯了兵家大忌,实则早已在老臣的计谋之中……”
回想起自己让武吉给西歧诸将分发棉袄斗笠时,诸将的痴呆模样,再到后来冰冻岐山,所有将士无不震惊于自己的神机妙算。
姜子牙嘴角微翘,又添了几分自得。
谁知,苏澈没空听他废话,挥手打断道:“丞相可知春耕方尽?”
就在昨天,散宜生从野外视察归来,与苏澈汇报言及,由于试点推行了苏澈提出的“包产到户”的土地政策,佃农的积极性大为提升,所以今年的春耕提前完成。
更重要的是,近来风调雨顺,散宜生很是看好今年的收成。
不料苏澈突然转移话题,姜子牙微怔,一愣之后,点头道:“老臣知道!”
“你真的知道?”苏澈冷冷地道,“春耕方尽,正是五谷生长之时,你冰冻岐山,导致天气反常,更不知冻坏了多少庄稼!”
苏澈这番话,声言俱厉,听得姜子牙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粮食乃是社稷根本,倘若果真像苏澈所言,势必影响今年的收成。
“此时正值夏初,却天现异象,飞雪三尺,在外人看来,乃是不祥之征兆,丞相你是爽歪歪了,但西歧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我姬发?”
苏澈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竟是声言俱厉。
姜子牙垂手侍立于案旁,静静地听着,默不作声,脸上的得意神情早已一扫而空。
诚然,他当时只想着冰冻岐山,擒杀鲁雄三人,以威慑西歧将士,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事情。
经苏澈一提醒,姜子牙这才反应过来,因为他一时的私心,或许将会导致不少麻烦接踵而至。
“侯爷教训得是,老臣……知错了!”
但见姜子牙嘴唇干燥,面色沮丧,仿佛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苏澈冷冷一哼,道:“知情不报在先,冰冻岐山在后,视孤如不见,陷孤于不义,难道是一句知错就能赦免了?”
“罪臣恳请侯爷发落!”
姜子牙俯身而拜,以头磕地。
“姜子牙,你身为我西歧丞相,乃百官之首,原该谨慎行事,却如此冒失,怎堪大任!”
“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