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武吉便兴冲冲地闯进相府,敲开了姜子牙的房门。
“武吉,你与我为徒,也算半个修道之人,须记遇事要淡定,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咿呀声中,姜子牙缓缓地打开房门,精神矍铄,道貌岸然,语气平静如天高云淡。
“末将谨遵丞相教诲!”
武吉凛然受教似的,匀了匀略微急促的呼吸,躬身道。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昨天的事情,武吉再也不敢轻易称呼姜子牙为师父了。
按照姜子牙的话来说,两人以师徒相称,容易让旁人产生误会,武吉是因为姜子牙才被封为武德将军的。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想要降低无谓的猜疑,那就要从称谓开始做起。
姜子牙不愿有人在背后闲言闲语。
“此处乃是自家府邸,附近并无外人,你我乃是命中注定的师徒,不必称呼丞相,太见外了!”
姜子牙捋须道。
“是,师、师父!”
高人就是高人,永远都是这样善变,让人始终捉摸不透。
武吉抬眼看着姜子牙,满脸钦佩的神色。
姜子牙颔首,对于武吉知错能改的态度,似乎颇为满意。
他当初之所以看中武吉,收他为徒,也就是因为武吉比较听话。
武吉也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没有姜子牙的提携,那就没有他今天的成就。
所以,只要姜子牙吩咐办的事情,他都能竭尽全力地去完成。
昨夜东风凋海棠,淡淡的余香兀自萦绕满地。
姜子牙走到庭院中央,轻轻吐纳,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餐风饮露,本就是修道人的必修课之一。
尤其是现在的姜子牙,距离地仙境只有半步之遥,对于人间食欲,早已不再贪恋。
姜子牙抬头望向东方天际,但见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两只晨鸟相伴而飞。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姜子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低声而吟。
武吉垂手立于旁侧,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姜子牙这才回过神来,道:“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武吉正在神游四海,忽闻姜子牙相问,赶忙说道:“不出师父所料,昨日磻溪谣言方起,师父你冰冻岐山的事迹今晨便已遍传西岐!”
“嗯,知道了!”
姜子牙点了点头。
脸上那风轻云淡般的神情,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武吉倒也乖巧,毕竟陪在姜子牙的左右,已有了些时日,将姜子牙的性格脾气也摸透了八九。
这个时候,姜子牙看似平静,实际上心里的得意和喜悦比谁都要强烈几分,急需有人引导,以便他发泄出来。
如此艰巨的任务,武吉自然是当仁不让。
“师父,末……徒儿不太明白,为何我们放出如此谣言,侯爷反而要把师父您冰冻岐山的事迹宣扬出来?”
“姬发小儿,继位不久,欲成大事,必定爱惜羽毛,何况是获罪于天这等谣言,倘若不及时处理,积毁销骨,日后必成祸患!”姜子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笑道,“而处理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西歧的百姓知道,冰冻岐山,天气反复,乃是我姜子牙道术为之,绝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