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鳐挠挠头,显然是想不起来了。
魏化雨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
皇宫中宫女上万,难道要一个个把人揪出来叫鳐鳐认吗?
更何况……
那小宫女,
未必就不是旁人的暗桩。
特意为小公主指一条错路,令她目睹这场凶杀,也让她陷入无法自证清白的陷阱之中。
他正想着,听见仵作又道:“皇上,锦鱼姑娘的手上抓着个东西。”
说话间,已用红漆托盘呈上那物。
魏化雨看去,只见那东西乃是只小巧玲珑的荷包。
荷包一角,还绣着一条长了翅膀的墨色小鱼。
立即有宫女站出来指认:“我知道这是谁的荷包!这就是你的荷包,我看见你戴过!”
被指的,正是鳐鳐。
鳐鳐盯着那荷包,同样出神。
她名字是“文鳐”二字,在《山海经》中,乃是会飞的鱼的意思。
所以,她的荷包上从来都习惯绣一条长翅膀的小墨鱼。
可是她的荷包……
为什么会在锦鱼手里?!
“本宫以为,事情已经很分明了。”
清脆悦耳的女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宋蝉衣身着凤袍,正款款而来。
她朝魏化雨略福了福身,带着嘲讽的目光很快落在鳐鳐身上,“定然是你这婢子对锦鱼怀恨在心,所以才暗杀她。只可惜挣扎之中,你挂在身上的荷包被她拽走,而你在慌乱中并未察觉。这荷包,就是你杀人的证据呢。”
众人忍不住看了看鳐鳐,又看了看姗姗而来的宋蝉衣。
他们皆都听说皇上领了个与皇后容貌一致的女人进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天底下,
竟真有长得一样的人!
鳐鳐不肯搭理宋蝉衣,只倔强地仰起头,盯向魏化雨,“我只问你,你可信我?!”
魏化雨还未说话,陈琅先站了出来。
他朝魏化雨作了个揖,“皇上,微臣于三刻钟前,在桃林里亲眼目睹这位宫女往这方向而来。”
鳐鳐猛然转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琅目不斜视,“只是话里的意思。”
“你——”
鳐鳐磨牙,是真恨上陈琅了。
这厮分明心机深沉,不知怎的好似还格外看她不顺眼,可怎的全天下人都说他是君子?!
伪君子、真小人还差不多!
陈琅仿佛看不到鳐鳐的咬牙切齿,继续淡定道:“皇上,臣以为兹事体大,不若先移交大理寺仔细审问,方是上策。”
“什么移交大理寺,这桩案子并非是我犯下的,凭什么把我交给大理寺?!”
鳐鳐蹭的站起身。
她本是大周公主,这趟嫁过来,乃是为了做太子哥哥的皇后的。
可现在倒好,皇后没捞着,如今还即将成为阶下囚!
若给镐京城那群贵女知晓,定然要笑话她!
陈琅笑容温润,“你何必这般生气?若果真清白,大理寺自然会探查分明。还是说,此事另有隐情呢?”
他站在一棵细弱的桃花树下。
鳐鳐被他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生疼,干脆跑过去,猛然一脚把那棵细弱桃花树给踹得生生折断!
桃树倒地声中,少女眉眼凛冽:“我不知何处得罪陈大人,竟叫你这般孜孜不倦地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