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觉得不合常理。身边跟着的都是死士。加之夏侯有义不敢大肆调动禁卫军,准备偷袭我,被我看出来之后,索性先下手为强,当即就控制住了夏侯有义,并以洪怜媚上,敬献馋言为由,直接拔剑杀了洪怜。”
说到这里,他不由冷哼一声,眉宇间全是不屑之色。
“夏侯有义吓傻了,以为我会连他一起杀了,屁滚尿流地爬进了香案下躲着不愿意出来。我索性让人叫了卢渊过来,和卢渊谈好了条件从前的圣谕就当是放屁,当是夏侯有义脑子发热,我依旧任扬州刺史,持节徐、豫、扬三州。”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来找我
话已到了夏侯虞的嘴边,她还是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她本能是害怕此时萧桓的回答。
如果他回答“你是我的发妻,我自然要来接你”,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他回答“我们患难与共,自然要福祸一起”,她又应该怎么回答呢
这些念头在夏侯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趋利避害是本能般,她立刻改了一个说法:“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回庄园不如直接往扬州去好了你当着夏侯有义的面杀了洪怜,夏侯有义肯定已经吓破了胆,他肯定会依赖卢渊,我们在建康太危险了你应该让夏侯有义和你一起出城的”
“那岂不成了挟
天子以令诸侯”萧桓笑望着她,目光深沉,有着让夏侯虞看不懂的情绪翻滚,“我不能做那样的人”说完,他帮她整了整衣襟,温声道,“晋陵,有些话,我们回了庄园再说。”然后他放了车帘,高声吩咐随从,“我们出城”
犊车外是齐整的应诺声。
轱碌碌的声音中,犊车慢慢地驰了长公主府。
城门的守卫持着火把,送他们出城。
城外月光清冷,照着天地间一片清明。
夏侯虞没能忍住,拉萧桓到犊车里说话:“为什么要在庄园留停一旦夏侯有义和卢渊联手,我们不可能顺利地回到扬州。”
“不要担心”萧桓示意她不要说话,“我自有安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我听阿良说了,你快一天没有合眼了。你就算自己挺得住,还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夏侯虞愕然。
她的手覆在了肚子上,低声道:“是为了孩子吗”
孩子还没有两个月,若是急着赶路,可能会小产。
所以萧桓安排了犊车来接她。
实际上萧桓更习惯北凉那边的马车。
“是吗”她定定地望着萧桓。
萧桓欲言又止,良久,却在夏侯虞的目光下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们不能让孩子出事”
夏侯虞长透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我知道了”她道,“你也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的。”
萧桓点头,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要不要歇一会。我们会在庄园里停留两天,然后启程去扬州。”
就算去了扬州又能怎样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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